“老三媳婦的外公,當年救過爸的命。
爸當時在滬上是地下黨,被叛徒出賣,千釣一發之際,是沈老爺子通過人脈,截獲情報,提前通知爸撤離。
據爸說,他前腳剛走,後腳滬上活閻王就帶人衝進來,他和抓他的人,擦肩而過。
滬上活閻王臭名昭著,一雙手不知道銬打過多少我們的地下黨員,落到他手裡,隻有兩條路,要嘛扛不住叛變,要嘛被折磨死。
爸說,如果不是沈老爺子冒著生命危險,提前通知他撤離,哪有我們現在的好日子。
為了報答沈老爺子的恩情,爸主動提出聯姻,說我們兄弟仨,隨沈老爺子挑選,看中哪個都行。
當時棠棠年紀小,隻有三弟和她年紀差距最少,於是沈老爺子就挑了三弟當他的外孫女婿。
你想,棠棠外公有恩於咱家,她本人還是爸主動上門求回來的,她在咱家能不特彆嗎?”
吳妧聽了這段曆史,臉色變了變,突然發難:
“遠航,你說當初爸讓沈老爺子隨便挑,如果沈老爺子挑中你,那不就沒咱們什麼事了?”
“彆亂說,棠棠當時還是小孩子,爸會主動提出聯姻,也是形勢發生了變化,想保護沈老爺子的意思。
爸當時在滬上駐紮,有聯姻這層關係,沒人敢動沈老爺子。
可惜,沈老爺子沒能護著棠棠長大。”
伍遠航在父親提聯姻時,已經是初中生了,當然記得這些事。
“棠棠,哼,叫得真親熱。”
吳妧心裡還是酸溜溜的,對這個還沒見過麵的弟媳婦,有一股說不清的敵意。
“哎,她小時候經常來我家玩,我看她就象小妹妹一樣,我們家都這麼叫她。你彆亂吃醋。”
伍遠航不禁搖了搖頭。
“誰吃醋了?我才不會吃這些乾醋呢!”
吳妧撇撇嘴,她對自己的容貌挺有信心的。
在單位,她被稱為公交係統一枝花,皮膚白,個子高挑,大眼瓊鼻櫻桃嘴,是標準的北方美人,要不是她漂亮,伍遠航也不會娶她了。
心裡會發酸,她主要還是覺得,伍家人對沈知棠歡迎和期待的程度,超過了她。
作為長子長媳,她在伍家當慣長嫂,二弟媳婦孫皎皎,生性圓滑,對她也從沒有當麵衝撞過,讓她自視甚高。
現在沈知棠還沒進家門呢,公公、婆婆嘴裡就一直念叨她了,好象沈知棠來家裡,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婆婆開始著急忙慌布置、打掃老三住的房間,而且做這些,都是婆婆親自拿主意,不象過去一樣,和她有商有量。
吳妧有一種感覺,自己在伍家的地位,將會受到沈知棠的衝擊。
一種危機感湧上心頭。
“妧妧,你彆瞎想,咱媽一向是一碗水端平,她會對棠棠熱情,原因我剛才也說過了。
再說,媽對棠棠再熱情,也就幾天的時間。
老三這次回來,主要是辦婚宴,過後還要回東南基地,在家裡住不了多久。”
伍遠航不想妻子生事,勸說道。
“遠航,這點你看錯了。
爸媽,甚至爺爺奶奶,本來對老三就是最寵的,現在再加一個救命恩人的孫女,他們會被家裡寵成啥樣?
彆看隻有住幾天,但爸媽私下裡,不知道會塞多少好東西給他們呢!
咱們現在又沒分家,他們多了,不就是咱們少了嗎?
我現在肚子裡懷的可是伍家的金孫,按理說,家裡的財產,一半以上都應該是咱們大房的吧?”
吳妧原來懷的是這份心思。
伍遠航一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