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棠棠,屏風想必是件貴重之物,你還隻是初學者,要不……”
伍遠征情知這裡的一草一木,都關聯極大,生怕沈知棠不知就裡,貿然接活,趕緊出言提醒。
“任教授,我確實是一名初學者,對於能不能修複屏風,心裡著實沒有底。”
沈知棠沒看到屏風,也不好拍胸應承。
“小沈,這架屏風隻是邊角有些汙毀,隻要去除這些汙痕,就算修複了,對於專業的你來說不難。
本來,屏風修不修的,其實也無所謂,不過,這架屏風,是老領導最欣賞的一架。
昨天他來這裡喝茶,還問起這架屏風修複了沒有,聽說還沒修複,大為失望。
小沈,我可以申請修複經費,你在這期間的工作,都會給付報酬。
最重要的是,老領導最近身體不好,精神不太爽利,如果修好屏風,能讓他開心,也是功勞一件。”
任教授見沈知棠心動,誘惑的籌碼升級。
“不如讓我先看看屏風?有把握我才能接活。”
沈知棠無所謂報酬,她想的是正好有借口留在爺爺家。
要不然,伍家一家子,都沒有住在爺爺家,她突兀地提出要留下,怕是會引發各方猜測。
大家庭人多心思雜,她要是被大家誤會被長輩獨寵就不好了。
“行,瞧我這急的,辦事的順序都顛倒了。”
任教授趕緊自省。
然後帶他們到後邊的庫房,屏風就擺在庫房裡。
這是一架花鳥座屏,主體框架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料,屏心用的是絹帛,素雅簡潔,符合宋代美學,一看就價值不菲。
可惜的是,屏心的絹帛兩處邊角上,各有兩塊巴掌大的汙痕,雖然瑕不掩瑜,但畢竟已經不完美,審美情趣大打折扣。
“這是有一次屋頂漏水,水滴打下來,掉在這絹帛上,當時沒有馬上發覺,後來發黴水漬痕跡顯露,大家才察覺的,隻是為時已晚。”
任教授介紹。
沈知棠反複觀察,麵上表情沒有變化。
她如此沉穩,不動聲色,反而搞得任教授不會了。
“小沈,你覺得修複難度大嗎?”
任教授會把希望寄托在沈知棠身上,是因為戴教授給他的信任感。
戴教授治學嚴謹,從不會隨便收學生。
既然戴教授能把小沈放在身邊那麼久,還收她當學生,小沈一定有過人之處。
“如果工具齊全的情況下,三天就能修好,不過,必須得加班,如果從上午八點乾到晚上十點,我覺得三天是有把握修好的。”
沈知棠給出結論。
任教授看她閉嘴不言,以為她沒把握,一顆充滿希望的心,才堪堪要死,猛地聽到沈知棠說可以修複,這個好消息讓他興奮得差點沒跳起來。
他趕緊趁熱打鐵:
“小沈,下午能開始修嗎?你列出要的工具,我到下午就能給你備齊。”
現在才十點,不管要什麼工具,他隻要一個電話,自然有人解決。
實是因為喜歡這架屏風的老領導,是他的大恩人,如果不是老領導,他也不能棲身於此,獨善其身。
“行,我寫個清單。”
沈知棠說完,看向伍遠征,用眼神征詢他的意見。
“棠棠,你想做什麼就做吧!我支持你!”
伍遠征見媳婦看向自己,情知是征求意見的意思,趕緊表態。
“遠征,小沈,感謝你們賢伉儷的支持,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