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影閃身進屋,還轉身把門關上了。
他戴著帽子,帽簷拉得低低的,進屋後,看到床上躺著的兩個人都沒有動靜,隻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緩緩走到沈知棠躺的那邊,站定。
站在沈知棠這一側,能聞到一股平時沈知棠身上的幽香,他確定了對象,深吸了口氣,突然雙手向下用力,按住了下方女子的脖頸。
他一出手就是大力,似乎想快速掐死手下的人。
不過,他才一用力,就感覺不對。
為何原本應該柔嫩的脖頸,有一種彈性之感?好似掐在了橡膠物質上?
他倏地一驚:不對!
他正要撤開雙手,“啪”地一聲,電燈被拉亮了,整間屋子大放光明!
“伍千理,住手!”
床上,床下,都有人冒出來。
孫楊楊和另外一名刑警,將這人按在了床上。
伍遠征也從床上彈起,此時站在邊上,看著被按倒在床上的人,心裡滋味莫名。
他是他的親人,但今晚卻想殺了他的妻子。
沈知棠從床下鑽出來,看了眼床上那個醫學教材用的模擬橡膠人,看到它脖子上深深的掐痕,不禁暗暗後怕。
還好最後聽了伍遠征的話,最終還是把自己替換成了它。
要不然,真被他掐到,就算自己防備周全,大家反應迅速,但她的頸骨說不定早被掐斷了。
沈知棠隻覺得自己脖子一陣涼涼。
這時,孫楊楊一把揭開那人頭上的帽子。
一頭長發從帽子裡散落出來,眾人一怔。
伍千理剪的可是平頭!
對方不是伍千理,那是誰?
孫楊楊示意同事,把那人臉扳過來一看,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舒歡?”
“二嬸?”
伍遠征看向沈知棠,二人四目相交,不由互相微點了下頭。
門這時被打開,伍萬理和梁芝喬聽到這邊的動靜,也趕過來,看到現場這一幕,他們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
梁芝喬腦子還轉不過來。
兒子不是新婚夜,洞房嗎?
怎麼屋裡多了這麼多無關緊要的人?
自己的妯娌舒歡怎麼在這?
孫楊楊按著她是怎麼回事?
舒歡耷拉著眼皮,不說話。
“舒歡,你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楊?你說說?”
梁芝喬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爸,媽,你們彆急,警察辦案,舒歡是殺害紡織女工等係列案的犯罪嫌疑人!”
伍遠征硬著頭皮開口。
“什麼?舒歡?怎麼是她?”
梁芝喬聽了,大受刺激,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還好伍萬裡把她扶住。
沈知棠能理解婆婆。
不管是誰,聽說平時和自己有說有笑,出入一起,關係還不錯的身邊人,突然成了連環案件的犯罪嫌疑人,誰不震驚?恐懼?後怕?
“爸,媽,這件事,我後麵再和你們詳說,先讓楊楊他們執行公務吧!”
伍遠征道。
見成熟穩重的老三開腔,伍萬理扶著妻子,心情沉重地點頭。
孫楊楊把人押走,沈知棠和伍遠征也一並前往公安局配合調查,做筆錄。
“舒歡,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交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