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遺書?還有這回事?”
這時,趙叔也進了房間,聽了一嘴,好奇地跟上來看。
梁芝喬在床下摸了會,然後說:
“有了,機關在這。”
她似乎摳了個什麼,然後手向外一扳,就有一個小抽屜被抽出來,裡麵果然放著一封泛黃的紙。
“真的還在?27年了。”
梁芝喬把信拿出來,感歎。
“我都不知道這床還有機關。”老趙笑道,“還好沒把床賣了。”
“說來也怪我,當時反動派追得緊,我又馬上要生孩子,都不知道能不能逃出來。
或者生孩子時,會不會有意外,於是就趕緊寫了封信,把它藏在床下無意中發現的機關裡。
當時想要交待老趙你的,結果一生孩子,就忘了這事。
生完孩子,大喜大悲的,趕緊轉移了,就把這事摞在腦後了。”
梁芝喬解釋。
沈知棠伸出手,說:“媽,我可以看看嗎?”
“看吧,也沒寫什麼。”
梁芝喬估計這時候大體憶起當年寫的內容,也不避諱地遞給了沈知棠。
沈知棠打開信一看,信裡的字跡比較潦草,看得出寫的人當時心情激動,寫得急促。
信是寫給伍萬理的。
萬理同誌:見信如晤!……
很規矩的開頭,後麵寫的內容大體是,如果我不幸犧牲了,請替我好好活下去,把孩子們帶大,努力培養他們成為社會有用的人。
過一年半載,如果有遇到合適的伴侶,請讓她代自己照顧家庭和孩子。
有幸今生做革命夫妻,人生沒有遺憾,隻可惜不能親眼看孩子們長大。
萬一自己不幸被捕,也將永不背叛,請相信她的革命節操。
沈知棠看了信的內容,雖然沒有很濃烈的甜言蜜語,但處處流露出梁芝喬對新生活的眷戀,對丈夫和孩子的不舍,還有對革命事業的忠貞。
“媽,太令人感動了。”沈知棠看得眼圈都紅了,把信遞給梁芝喬,說,“你這封信可以被革命博物館收藏。”
“哎,就是一封普通的家信。還好,我還是看到孩子們成長,真是太幸運了。”
梁芝喬收回信,覺得雖然進革命博物館太誇張,但拿回去給老伍看看,重溫一下當年的歲月,也是可以的。
從老趙家回來,沈知棠把找到“遺書”一事告訴伍遠征,他也要了信去看。
看完信,梁芝喬見老三眼睛紅紅的,心下明白,孩子是受到了觸動。
趕緊上前收回信說:
“哎,你們一個兩個的,看個信就哭,淚腺也太發達了。”
“媽,你那時候真不容易。
我覺得,老四要是明天過來,你也讓他看看,我相信,他會更理解你。”
伍遠征建議。
“行吧,到時候再說。也許,他認為我賣慘呢?”
梁芝喬對明天的見麵,還是比較沒有信心。
“他理不理解你,並不重要,我覺得,如果他也為人父母了,一定會理解你的。”
伍遠征鄭重地道。
“嗯。”
梁芝喬點頭。
飯點到了,大家開飯。
蔡管家現在是能吃能喝,麵色肉眼可見地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