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為什麼要罵你?”
不等伍遠征回話,伍萬理的聲音在餐廳響起。
快過年了,伍萬理勞累一整年,也可以休假了,難得起得比較晚,一到餐廳,就聽到兒女在談論他。
“爸!”
伍遠寧拖長了音調撒嬌。
全家也隻有她這個老閨女敢這麼和伍萬理說話了。
伍萬理拿她沒轍,眼裡都是寵溺的光。
沈知棠甚至能想像到,以後有了孩子,伍遠征看孩子的眼神也是如此這般。
“爸!”
沈知棠和伍遠征都恭敬地叫他。
“你們起得還挺早的哈?放假了,可以適當多睡會,養好精神,為來年工作打下基礎。”
不愧是伍萬理,休息也是為了工作。
“爸,三哥說,你要敲打戴振嶽的家長?”
伍遠寧還是提起了這個話題。
“老戴這幾年不太安分,原本想著他折騰他的,我們做自己的,他隻要不踩到我的紅線,我也可以當做沒看到。
沒想到,他家小戴手伸得這麼長,都欺負到我閨女頭上了。
我自然要敲打他。
上周,老戴有個表哥的兒子,說要進京,審批報告還在我桌上放著呢!
現在看來,那孩子還需要多在基層鍛煉幾年。”
伍萬理不動聲色地道。
進京其實就意味著提拔。
想提拔的人多了去,而且除開一些關係戶,能把材料送到伍萬理麵前的,個頂個的優秀。
不說立過赫赫戰功吧,至少也拿過全國獎項、連續幾年優秀之類的。
競爭對手一多,點豆點兵,就看上頭的喜好了。
戴家那個親戚,不說很差,也談不上多拔尖。
本來如果沒有這事,伍萬理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簽個字,讓他順利通過。
現在,則成了敲打老戴的第一塊磚頭。
所以,人的命運,時也運也!
如果這孩子早一個月送到伍萬理手頭,事情就成了。
伍遠寧沒想到,能從父親嘴裡得到明確答案。
她當然知道,這些事是家裡可以知道的,外麵不能知道的。
“爸,我嘴很嚴,外麵什麼也不會說。”
她趕緊主動表達,生怕父親會擔心她嘴不嚴。
“我能這麼和你說,就是知道你長大了。”
伍萬理不以為意地一笑。
孩子不能養成溫室的花朵,也該知道誰在為她遮風擋雨了。
不要幾句好話就被人家哄走。
他好不容易養成的花朵,眼看要被連盆偷走,伍萬理也急了,恨不得女兒一夜之間成熟。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會說得這麼明白。
一家人,其樂融融。
尤其是伍遠寧,有哥哥護著,有父親罩著,她一點也不傷心戴振嶽劈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