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叫?有病啊?你欠打啊?大陸仔!”
吳驍隆的室友被吵醒,氣得直罵他。
其實,以吳驍隆三屍案的“事跡”,進大牢應該是監獄鄙視鏈的頂層,但因為他是大陸來的,所以被獄友看不起。
要不然,也沒有人敢這麼喝斥他。
“對不起啊,野雞哥,我夢到我老婆要殺我!”
吳驍隆抹了把頭上的冷汗。
他夢到劉小梅叉著腰,指著他的鼻子罵,說他是個沒用的男人,自從跟了他,吃不飽也穿不暖,白瞎她當初嫁給他。
吳驍隆還想辯解幾句,結果劉小梅拿出菜刀要砍他。
吳驍隆想要拔腿就跑,誰知道怎麼也跑不動,而劉小梅的菜刀馬上跟了上來。
眼看菜刀就要砍到脖子上,吳驍隆嚇得一聲慘叫,驚醒了。
夢中一切,仿佛還在眼前,吳驍隆躺在狹小的牢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不睡著。
他感覺自己從離開大陸後,就開始走黴運。
是不是香港和他對衝?
他隻有在大陸才能發家致富?
他現在甚至後悔離開大陸了。
要不然,哪怕有風暴來襲,他也可以拿丈人紅色資本家的名號抵擋一二。
再不濟下鄉,他還能偷偷帶些資產到鄉下過活,至少比當地人過得富裕快活。
到了香港,資產莫名失蹤,身上一文不名,要不是妻女肯出去賣,在這個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物質社會裡,他一家人都得餓死。
香港真是克他,他去當個保安,都會遇到命案。
還好,他了解過,香港沒有死刑,就算不能洗白,大不了把牢底坐穿。
要不然,這些天關在牢裡,他嚇都嚇死。
香港克他,雲海大廈克他……
吳驍隆又翻了個身,腦子裡似乎有靈光一現。
雲海大廈……沈怡佳……
對呀,他不是要調查沈月的下落嗎?
怎麼就被弄進大牢裡來了?
不會這麼巧吧?
吳驍隆腦子也不笨,要不然也不能是這個時代稀少的大學生。
他又翻了個身。
床板幾嘎響了幾聲。
這該死的劣質床板,肯定是它吵得自己睡不著。
吳驍隆無比懷念自己在滬上名貴的紅木拔步床。
“405,吵什麼呢?還不快點睡?再吵,信不信老子明天讓你撿肥皂?”
吳驍隆上鋪是個道上的大哥,外號野雞,三十多歲,個子粗壯,群毆砍死人入獄的。
他在獄中已經關了五年,據說馬上就能出獄了。
可能在這獄中憋久了,他就把目光盯上了這邊的同監的犯人,象吳驍隆這種年紀雖然大一些,但細皮嫩肉,野雞哥曾開玩笑說吳驍隆皮膚光滑,很合他的口味,嚇得那段時間吳驍隆單獨看到他都夾著腿趕緊跑。
被野雞哥一喝,吳驍隆隻好挺屍躺著,但腦子裡卻突然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解脫牢獄之災,絕無可能。
除非,自己能傍上一條粗腿。
而且,他還有一條資源可以利用。
如果不大膽行動,可能自己這輩子就折在這裡了。
一想到這裡,吳驍隆終於壯起膽子,站起來戳了戳上鋪,討好地道:
“野雞哥,你能下來嗎?我有事和你商量!”
“小白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野雞哥不客氣地道。
“發財的事。”
吳驍隆小小聲地道。
“哦?你最好真的能發財!明天食堂乾活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