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石崖和黑青尾順利達成了合作,但它們並沒有出發去尋找冰狼。棕石崖不確定那隻小狼的能力如何,要是它突然爆發出恐怖的打鬥水平,它們兩頭野豬絕對不是對手。
它們需要繼續尋找合作夥伴,壯大自身的實力。
棕石崖和黑青尾決定分頭尋找。它們約定好了,兩天後,無論找沒找到同伴,無論找到多少,都在這裡集合。
就這樣,兩頭野豬朝著相反的方向出發了。
細雨還在飄落,不過這次,雨絲折射出的棕石崖不再孤單,它有了盟友。
走著走著,棕石崖在一個樹根上嗅到了老虎的氣味,仔細觀察表麵,甚至還可以看到幾根黃色的毛發。
棕石崖對於樹根有些抵觸,不過它很快就驅散了這幾分不快的情緒。它將口鼻湊上前去,隨著那幾根毛發的氣味飄來,棕石崖逐漸興奮起來。
這隻老虎,它認識。
多年前,棕石崖曾親眼看到過這隻名叫花紋的老虎,當時它正在與一隻狼搏鬥。那隻狼麵對花紋,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眼睛裡隻有殺戮,它使出來的所有招式都是用來進攻的。在它密集的進攻下,花紋沒有一點反擊的空隙。
那隻狼,自然就是冰狼了。
花紋在那次爭鬥中失敗了,甚至因此失去了兩隻耳朵。曾經的花紋威武雄壯,它的麵龐,其他動物隻要看上一眼,就會心生敬畏。
可現在,它沒了耳朵,整張臉再怎麼看,都缺乏一種威嚴,圓圓的臉搭配上光禿禿的頭頂,看起來反而有幾分滑稽。
曾經的花紋意氣風發,震懾百獸,如今卻沒了耳朵。雖然本領依舊,但其他動物看到它時,眼神裡的敬畏之中總藏有幾分笑意。
花紋仍然是一隻集力量與速度於一體的老虎,沒有任何動物敢在它麵前把這份笑意表現出來,但花紋知道,它們的心裡,早就嘲笑自己千百遍了。
要不是那隻冰狼,自己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它恨冰狼,如果再碰上一隻,它絕不會放過對方。
棕石崖看到過為冰狼發狂的花紋,清楚花紋心裡對冰狼的仇恨之深。如果自己表明計劃,花紋應該不會拒絕。
棕石崖呼出一口氣,吹走了那幾根老虎毛發。雖然被雨水浸濕,但虎毛還是在空中滑翔了一會兒,然後才落到了地麵。
棕石崖抬頭,用最大的力氣嚎叫了一聲。老虎的領地範圍廣,棕石崖不知道花紋現在在哪裡,隻能讓自己的聲音儘可能洪亮,方便花紋聽到。
當然,這麼做也有風險。闖進老虎的領地,就等於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了對方。野豬力量大,單純比拚力氣,也許能勝過老虎,但綜合下來,和老虎打鬥,野豬的勝算偏低。
棕石崖隻有前腳踏進了花紋的領地,它打算等花紋一過來,就退出去。它已經失去了右眼,視野上受限,要是真的和花紋起了衝突,這一點,足夠讓它送命了。
花紋此時就在巢穴裡休息,聽到一聲響亮的野豬嚎叫之後,它煩躁地睜開眼,走出了巢穴。野豬過來,準沒好事,花紋決定把它趕出去。
穿過一片樹林,花紋看到了棕石崖。鎖定入侵者之後,它加快速度,跑了過去。
棕石崖早有準備,不等花紋靠近,它就轉身跑出了幾十米。現在,它在老虎領地之外了。
既然野豬主動退出了自己的地盤,那精神可以放鬆一會兒了。花紋放慢速度,來到了領地邊緣,好奇地看著前來的野豬。
多年前,花紋忙於和冰狼爭鬥,沒注意到周圍有一個旁觀者。之後它沒了耳朵,對聲音的感知也受到了影響,棕石崖曾經躲在遠處觀察著花紋,但花紋沒有察覺到。
因此,對於花紋來說,眼前的棕石崖是陌生的。
花紋沒想到,在對方的眼睛裡,它居然看到了一種親切感。這頭野豬,認識自己?
棕石崖低聲叫了幾次。花紋和自己雖然屬於不同的物種,語言並不相通,但它相信對方能從自己這平和的聲調裡,理解自己的用意。
它不是來找麻煩的,無意挑起任何紛爭,它隻是來尋求合作的。
棕石崖連續出聲,可花紋仍然一臉茫然。花紋已經在儘可能理解棕石崖要表達的意思了,但野豬的聲音,在它的腦海裡形成不了完整的信息。
花紋能感覺到對方聲音裡的情感,其中包含一種求和的意味,可這種情感具體指代什麼,花紋沒有任何頭緒。
棕石崖有點著急,它停止出聲,開始思考其他可能的溝通方法。
在看到花紋那圓滾滾的腦袋時,棕石崖有了靈感。
棕石崖動了動兩隻耳朵。耳朵甩來甩去,有點笨拙,可花紋的眼睛裡,浮現出羨慕的色彩。
棕石崖很開心,繼續搖晃耳朵。它要讓花紋想到冰狼,想到那個能毀滅草原的恐怖存在。
花紋目光裡的羨慕逐漸加重,慢慢變為嫉妒。最後,花紋朝棕石崖張開了嘴,發出了一聲吼叫。
吼叫聲猛烈洶湧,棕石崖隻感覺耳朵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仿佛隻差一點,它的鼓膜就要破碎。
棕石崖知道花紋誤解自己的意思了。搖晃耳朵的行為,在花紋眼裡等同於一種嘲笑。棕石崖本無此意,可它為了讓自己的表達更具有指向性,把耳朵搖晃得如同舞蹈般絢麗。
花紋的耳朵被冰狼齊根咬斷,它的腦袋表麵隻留下了兩處長條狀的傷痕。那是耳朵在花紋身上留下的最後印記。
花紋的眼睛裡,殺意迅速凝聚。棕石崖麵露驚恐,立刻轉身逃跑。
可花紋的爆發力實在太強,棕石崖沒跑多遠,就感覺身後傳來了憤怒的氣流。那氣流從尾尖傳至全身,棕石崖毛發豎立,更加賣力地驅動四肢。
可花紋的一個巴掌,已經落在了棕石崖的身上。棕石崖暗暗叫苦,趁皮毛還未被虎爪穿透,它連忙轉身,用獠牙迎接虎爪。
對於野豬的獠牙,花紋有所忌憚,於是收回了爪子。
棕石崖沒有進攻,它雖然在揮舞獠牙,但牙齒所指方向,並不是花紋那裡。
棕石崖早就停下了耳朵的動作,花紋的怒氣也稍稍平息,它看著搖頭晃腦的棕石崖,眼睛裡的疑惑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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