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兩人就踩著積雪往村口的牛車走，雪粒子落在棉帽上，咯吱咯吱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村裡格外清晰。
顧北澤和顧西河到了城裡下了牛車，腳剛沾著城裡的雪，顧北澤就徑直往火車站的方向走。
顧西河趕緊跟上，拉了拉他的袖子：“哎三弟，這不對啊，買東西的路不在這邊！”
“我去火車站接人。”顧北澤腳步沒停。
顧西河急了，小跑兩步攔在他前頭：“先陪哥去買糖葫蘆唄？就耽誤一小會兒！”
“不行。”
顧北澤乾脆地繞開他，萬一路上耽擱了，沒接上狗就麻煩了。
他瞥了眼顧西河，語氣帶著點嫌棄，“你都多大個人了，還能不認路？自己去。”
“彆啊三弟，陪我去唄，路上有個伴兒。”
顧西河還想纏，可顧北澤腳步沒停，“我有要緊事。”
他隻能蔫蔫地跟在後頭。
到了火車站，顧北澤抬手看了眼手表。
離下午兩點還有半個多小時。
他想著這種大雪天估計會晚點，得虧沒停運啊。
一旁的顧西河早凍得直搓手，哈出的白氣裹著他的聲音：“三弟，你咋一點兒不冷啊？我手都快凍僵了。”
顧北澤確實沒覺得冷。
薑熙瑤給他備了兩件貼身的保暖內衣，穿在裡麵軟乎乎的，中間還套了件輕便的羽絨馬甲，外頭再裹著厚棉襖，風半點鑽不進來，手心甚至還隱隱發暖。
他淡淡應道：“不冷。”
“年輕真好啊……”
顧西河歎著氣，又好奇地湊過來，“你說你接人，是三弟妹家的親戚來了？”
“接狗。”顧北澤言簡意賅。
“接啥，狗？”顧西河沒聽清，以為聽錯了，聲音陡然拔高。
顧北澤斜瞪他一眼，“你才傻狗呢！”
顧西河無辜，“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大雪天來火車站接狗？”
顧北澤看他一眼，點頭：“對，火車站接狗。”
顧西河趕緊伸手去探顧北澤的額頭，自己低頭嘀咕道：“也沒發燒啊。”
顧北澤無奈地撥開他的手，把薑熙瑤舅舅托崔岩順路送狗的事簡單說了兩句。
顧西河這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麼個事！那確實得早來等，火車過站就沒影了，是該緊著這個來。”
顧北澤瞥見不遠處的站台角落，有個小販支著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子，紅亮亮的糖衣在雪光裡格外顯眼。
他抬了抬下巴，“喏，那兒有賣的。”
顧西河順著顧北澤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是。”
顧西河立馬跑過去，湊到小販跟前：“大爺，您這糖葫蘆咋賣？”
“一毛一一根。”小販裹著棉襖，搓著手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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