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電車突然刹車，她沒坐穩，身子向前傾了一下，手裡的手帕都掉在了地上。
柚柚見狀，乖巧地幫她撿起來，遞到她手裡：“奶奶，給你。”
林秀花接過手帕，摸了摸柚柚的頭，臉上露出幾分窘迫又欣慰的笑。
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象，聽著電車“叮叮當當”的聲響，林秀花心裡的緊張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新奇。
她小聲跟薑熙瑤念叨：“這有軌電車可真方便，比牛車快多了，要是咱們村裡也有這玩意兒，出門可就省事多了。”
薑熙瑤笑著說：“城裡交通就是方便，以後您多坐幾次就習慣了。”
林秀花點點頭，眼睛裡滿是向往。
這大城市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新鮮又有趣，雖然鬨出了點小糗事，但心裡卻越發期待接下來的日子。
她覺得自己不算老古板，對於新事物她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踏進滬市大學家屬院的青磚路，牆根下曬著的被褥還帶著陽光味兒，隔壁的王春華王嬸就挎著菜籃子迎了上來。
“哎呦喂！這不是熙瑤嘛？”
她嗓門亮堂，眼角的皺紋笑成了花，“可算見著你了！都結婚生娃啦？這一下倆，真是好福氣！”
薑熙瑤揚起禮貌性微笑，抬手輕輕拍了拍身邊兩個小腦袋，聲音軟和：“是呢王嬸，好久沒見您了。”
又低頭看向兩個孩子，“柚柚、橙橙，快跟王奶奶問好呀。”
兩個小家夥抬眼，眉眼彎彎，“王奶奶好。”
王春華臉上的笑頓了頓，眼角的紋路僵了一瞬。
自己還沒五十歲，頭發都沒白幾根，怎麼就被這倆小不點叫“奶奶”了？
可轉念一想，按輩分，薑熙瑤得喊自己一聲“嬸”，這倆孩子可不就該叫“奶奶”？
她趕緊把那點不自在壓下去，伸手去摸孩子的頭，“哎！真乖真乖！瞧這倆孩子，長得多漂亮啊！”
話音剛落，家屬院的鄰居們就湧了上來，像圍著稀罕物件似的湊成一圈。
有幾個大叔大嬸拉著顧北澤問東問西，嗓門洪亮：“誌國女婿啊，你是哪的人哦？”
“你是跟著熙瑤回城的嗎？”
另一邊，幾個阿姨圍著柚柚和橙橙，伸手想捏孩子的臉蛋，嘴裡不停誇讚：“瞧瞧這倆娃，眉眼多俊！”
“皮膚白白嫩嫩的，養得真好！”
薑熙瑤：“………”
他們仨這麼受歡迎嗎？
薑誌國見狀，笑著上前打圓場，抬手虛按了按：“好了好了，大家先讓讓！他們坐了兩天的火車，骨頭都快散架了，累得不行。
以後北澤和熙瑤就在咱學校上課，有的是機會聊天，先讓他們回家歇歇！”
人群有人驚訝，“什麼！他們夫妻倆都考上滬市大學了？”
薑誌國笑咧嘴，“是勒，兩個都還是省狀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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