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槿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
仔細算來,已經半年左右沒下雨了。
去年入冬沒有農活,大家也不在意下不下雨,不下雨最好,省得陰雨蒙蒙的,空氣濕漉漉冷到人骨子裡。
可現在,春耕了。
水是生命之源,糧食要發芽、生長,都離不開雨水。
如果不是她得到了係統情報,肯定也不會去注意多久沒下雨。
村裡人也正是這個慣性,都沒人察覺到已經半年多沒下雨了。
她也不打算提醒。
未來三年都不下雨,現在提醒了大家,隻不過是提前增加煩惱。
反正。
對於村裡人來說,是不可能放棄土地和糧食的,如果實在不下雨,不用說,家家戶戶都會選擇和李當歸一樣,從河裡挑水來澆地。
這邊。
李當歸並沒有被安慰到,歎息一聲:“希望吧。”
一晃。
又過了三日。
老天爺還是沒下雨。
李當歸不再猶豫,一大早吃過晚飯,用扁擔挑著兩個空桶就離開了家。
王氏幾人各自忙各自的。
趙氏去山上割豬草、割喂牛的草料。
王氏織著布,對李木槿歎氣:“往年這個時候都下了好幾場大雨了,今年一場也沒下,到底是怎麼了?”
“今天早上,我看著你爹挑著擔子出去,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發慌。”
“槿娘,你說難不成這是要鬨災了?”
她麵帶恐懼。
當初,他們一家就是遇到了災荒,才背井離鄉逃難到了天河鎮這邊,定居下來。
這十幾年過去,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眼看著日子越過越火紅,要是真的出現災荒,王氏覺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
當年,逃荒真是九死一生。
這是她一輩子的陰影,一輩子也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因為那次逃荒。
她和娘家人分離,再無音訊。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不敢去想:他們到底是死是活,是否還能有重逢的一天……
李木槿沉默。
看著王氏驚恐害怕的模樣,她伸出手握緊她的手:“娘,彆擔心,咱們一家在一起就什麼也不怕。”
“就算是真的鬨災荒,咱們也能熬過去。”
或許是她說的太堅定。
王氏的心不由得平靜了下來。
她突然笑了:“瞧我,真是疑神疑鬼的,咱們魚複縣一貫是風調雨順,能出什麼事兒?”
“不就是今年天氣比較怪,沒有及時下雨嘛~”
“再說了,我們清水河水這麼深,就算是一、兩年不下雨,也渴不死我們。”
李木槿聽得心驚膽戰。
我滴娘耶,你可彆立flag呀。
清水河是水量充足,可它要供給好幾個縣城以至於周邊大大小小的村鎮,地主家也有沒有餘糧那一天。
可這她無法控製。
隻能祈禱清水河能夠挺住吧。
……
中午。
李當歸一臉疲倦的回了家,見狀,李木槿幾人心情也有些受到影響,沒怎麼聊天,吃了飯,李當歸就回屋午睡了。
值得一提。
羅師傅師徒五人在李木槿的強烈要求下,中午會在李川貝的屋子裡休息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