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家婆子到底人老見識多,很快就從懼怕中清醒過來。
朱家已經敗了。
唯一的指望四王爺美其名曰在王府禁閉,實則就是圈禁。
有什麼好怕的?
想清楚這些,她臉上露出了惱怒:不過一個破落戶,還把自己當以前的貴婦人呢?!
“我呸!”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我家老爺夫人不敬,我家老爺可是朝廷命官,夫人是朝廷命婦!”
“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住的什麼破爛屋子,連我家的下人都不願意落腳,還高傲些什麼?”
“聘禮還賠禮夠你們吃喝不愁八輩子了,彆給臉不要臉!”
錢氏氣得說不出話。
“放肆!”
朱老太太怒嗬:“就算我朱家落魄了,也由不得你一個下人羞辱!”
錢家婆子無所畏懼:“老太太,你年紀也大了,就彆發威風了,省得活……”
朱振眼裡閃過殺意。
見狀,錢家婆子硬生生轉了個話頭:“世珍小姐,你也說句話呢。”
朱世珍臉色慘白。
錢氏婆子欺軟怕硬:“世珍小姐,你如今和我家少爺是門不當戶不對,賴著這門親事也絕不能成,就是當個妾也是配不上了……”
“啪!”
她突然慘叫:“啊!”
指著錢氏:“你、你居然敢打我?!果然是成了鄉下泥腿子,潑婦……”
“小的們,給我打。”
她帶著三輛馬車,車夫家侍衛一共九個人,聞言,沒人敢動手。
畢竟,錢氏、小錢氏都是錢家人,也算是半個主子。
“都聾了嗎?”
“夫人出發前讓你們聽我的,你們是不是想要抗命?”
聞言。
侍衛和車夫們臉色陡然一變。
錢夫人性子冷酷,這婆子是她心腹,若是回去添油加醋告他們一狀,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要知道,他們都是家生子,要麼在府裡伺候,要麼在出生莊戶,一家人的命都捏在錢夫人手裡。
怎麼選擇,不必多說。
其中一個年紀大的車夫道歉:“得罪了,大姑太太、小姑太太。”
錢氏和小錢氏不可置信。
朱振臉色緊繃,站在朱家人身前,做出了防禦姿態。
周圍鴉雀無聲。
李木槿眉頭緊皺:這麼多人,朱振一個人可以對付嗎?
她不禁有些擔憂。
李川貝一臉憤怒:“這個惡婆子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不行,我得去幫忙!”
說著。
他就擠開人群進去。
李厚樸遲疑了一下,也跟著上去。
趙氏猝不及防:“夫君,川貝……”
“大姐,這?”
她心裡是不願意讓他們去幫忙的,這些外來人看起來好凶,侍衛們腰間都配了刀,打鬥之間萬一流血受傷可如何是好?
李木槿卻一咬牙:“走,咱們也跟上去。”
因為金色情報,她刻意和朱家打交道,付出了這麼多,總算是讓朱家人對她感激涕零。
同時。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朱世珍、鄭氏、小錢氏也處成了朋友。
於情於理,她都不能袖手旁觀。
就在這時。
錢家婆子見著自己這一方人多勢眾,雙手叉腰,得意的諷刺:“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你們看看自己,哪裡還有一點兒長安城貴人的模樣,和這個窮酸村子的泥腿子簡直一模一樣……”
聽到這話。
看熱鬨的紅柿村人都忍不住怒了。
窮酸村子、泥腿子,有這麼說話的嗎?!
李木槿卻是亮光一閃。
你這是找死!
她突然尖聲:“窮酸村子,泥腿子,我們也是有尊嚴的,你這死婆子實在是該死,站在我們村裡欺負我們村的人,還敢這麼輕視我們村?”
“鄉親們,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咱們就這麼傻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