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被打開,幾隊士兵呼嘯著衝入之後,麵對三麵包圍過來的獸人毫不退縮。
接著弗洛伊德大師的身影驟然出現在空中,隨著他抬手並下壓,將早就構築好的法術釋放出去。起初是並不刺耳的電流或是口哨聲,但在半息之內便形成一道震耳潰聾的蜂鳴巨響擴散,整個殉道者要塞所有城牆都撲簌簌地向下掉灰,全部玻璃更是瞬間震碎,精靈們都慘叫著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當腦海中嗡嗡的鳴叫漸弱,暮空緩緩鬆開手,並不意外地看到掌心有些許血跡。
她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
聖光在剛剛的戰鬥中揮霍一空,鑄語跌跌撞撞地走來,嘴巴一開一合地念動咒語,暮空卻什麼也聽不到,直到牧師小姐姐帶著神術光芒的手碰到自己耳朵,一陣奇癢過後,陣陣慘叫與喊殺才重新傳入耳中。
“怎麼回事!?”
暮空的聲音很大。
剛剛恢複聽力,還未找到基準。
鑄語擺擺手指向城牆下要塞的廣場,繼續走向茫然擦拭耳間血跡的故風。
這種法術對精靈的殺傷力實在太大了。
鑄語和故風明顯還沒有恢複過來,腦子仍處於渾噩之中,就連暮空自己也是頭痛欲裂,但仍然扒到城牆邊向下瞥了一眼。
這一看,遍體生寒。
傳奇法術的威力在此體現的淋漓儘致,一道魔法造成的殺傷效果,十個同級彆戰士類傳奇去殺上五分鐘也未必能達到。
原本突入城堡內部,在廣場上結成半圓陣法抵抗包圍的人類軍隊,正麵那一片至少幾百個獸人士兵已經全都被抹掉。
他們曾站立的地方,隻餘下深陷地表的泥濘血沼。猩紅的血潮裹挾著碎骨與爛皮,漫過所有戰士的腳麵,衝刷著廣場,在邊緣撞碎成更為濃稠的漣漪。
味道直至此時才盤隨著蒸騰熱氣傳遞到城牆上,起初隻是一縷甜膩的腥風,還未等仔細分辨,那鐵鏽與內臟混雜的、令人作嘔的惡臭便洶湧而來。
暮空胃部翻滾,咬住牙關,麵色蒼白。
她是先看到了效果,有了心理預期,才能抵抗得住。
有些傭兵並不知道下方發生了什麼,在聞到怪味後,好奇往下望了一眼,便立即嘔吐出來。
無論城牆下的、還是城牆上的戰鬥,都好像被按了暫停鍵。
直到城外響起幾聲催促的號角,剩下人才反應過來,抄起家夥繼續打殺。
城牆上麵的壓力已經不大了,隨著人類戰士順著雲梯與工程車登上城牆,早就已經力竭的傭兵們立即癱軟在屍體中間,將推進的事情交給了這些生力軍。
一柄閃著熠熠金光的巨錘立在城牆上,無人敢碰,人類士兵們也都小心翼翼繞開它。
這是那位在進攻方向阻攔的獸人傳奇死後留下的異象,就像是魂魄與生命都融入了他的武器中一般,原本普普通通的精鋼巨錘變成了一柄魔法武器,但誰知道它的魔法效果是什麼?
沒準會被影響精神、吸取血氣,或是其他某些很不好的事情呐。
並不是所有魔法武器都有正麵增益,尤其是這把武器的主人在死前可是人類的敵人。
長鞭的女戰士向三隻小組走過來,由於她屬於中距離輸出,一直在傭兵們的背後揮舞長鞭,因此並未受什麼傷。
她離著很遠就向幾人伸出手:“你們很厲害,故風不愧是有大姐頭稱號的女人,果然深藏不露,認識一下,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名字了,也可以喊我的綽號長鞭尼婭。”
“故風。”
“暮空。”
兩隻精靈也跟著報上姓名。
白色隕星頭也不抬:“吸溜,吸溜,吸溜,吸溜……”
看著抱一柄巨劍狂舔的蠻子,尼婭很好奇:“她在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