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纏繞的朱漆廊柱下,林小晚輕步走近書房。窗欞內,白衣侍女正對著一幅繡著寒梅的絹帕垂淚,指尖摩挲著帕角“清顏”二字,哽咽聲被窗外的竹影輕輕掩蓋。
“姑娘可是在為蘇清顏將軍憂心?”林小晚的聲音溫和卻堅定,打破了庭院的靜謐。
侍女猛地抬頭,眼底滿是警惕,手悄然按向腰間的短劍:“你是誰?為何會知道小姐的名字?”她身著素色襦裙,發間僅插一支木簪,雖麵帶憔悴,眼神卻如寒梅般堅韌——星徽已確認,她便是蘇清顏的貼身侍女,名喚晚翠。
林小晚取出一枚從星徽中凝結的冰晶,冰晶內映出蘇清顏的虛影:“我是來幫蘇將軍昭雪的。三日前,我在城郊破廟偶遇一位重傷的修士,他臨終前說,蘇將軍通敵叛國的罪證,是青雲宗與丞相聯合偽造的。”
晚翠瞳孔驟縮,淚水瞬間決堤:“是了!小姐被抓前一晚,曾說青雲宗的玄虛道長深夜拜訪父親,兩人爭執不休,父親還被玄虛道長打傷!後來丞相帶人抄家,搜出的‘通敵密信’,字跡根本不是小姐的!”她顫抖著從懷中取出一枚殘破的玉佩,“這是小姐偷偷塞給我的,說若她出事,讓我拿著玉佩去尋鎮北關的趙副將,可京城戒備森嚴,我根本出不去……”
玉佩呈青綠色,上麵刻著“鎮國”二字,邊緣有明顯的靈力灼燒痕跡。林小晚接過玉佩,運轉星徽檢測,果然感應到殘留的青雲宗修仙者靈力,與玄虛道長的氣息完全吻合。
“三日後便是問斬之日,我們必須儘快找到趙副將,拿到青雲宗與丞相勾結的證據。”林小晚沉聲道,“你可知趙副將在京城是否有隱秘聯絡點?”
晚翠點頭如搗蒜:“小姐曾說,趙副將的遠房表妹在城南開了家胭脂鋪,名為‘凝香閣’,若有急事可通過胭脂鋪傳遞消息。隻是如今丞相下令嚴查所有與鎮國將軍府有關的人,凝香閣怕是早已被監視。”
林小晚眸色一凝:“無妨,我自有辦法。你留在府中,設法收集青雲宗修士在將軍府活動的痕跡,我去凝香閣聯絡趙副將。”她將星徽碎片遞給晚翠,“若遇危險,捏碎碎片,我即刻趕來。”
暮色四合時,林小晚換上一身青色布衣,化作尋常貨郎模樣,提著竹籃穿梭在城南的街巷中。凝香閣的紅燈籠在夜色中搖曳,門口果然有兩個身著便服的壯漢來回踱步,腰間暗藏佩刀,正是丞相府的暗衛。
林小晚繞到胭脂鋪後院,運轉風之靈動之力,身形如柳絮般翻過院牆。院內一間廂房亮著燭火,一位身著粉色襦裙的女子正對著賬本發愁,正是趙副將的表妹,沈月娘。
“沈姑娘,我是蘇清顏將軍的故人,特來尋趙副將。”林小晚輕聲道。
沈月娘驚得站起身,見林小晚手中握著那枚殘破玉佩,才放下戒備:“趙副將昨日已悄悄潛入京城,此刻正在後院地窖中。隻是丞相的人盯得緊,他根本無法靠近天牢。”她引著林小晚走向地窖,掀開石板,一股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
地窖內,一位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正擦拭著長槍,麵容剛毅,正是鎮北關趙副將。見到林小晚,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抱拳:“林姑娘,晚翠已通過飛鴿傳書告知你的事。丞相與青雲宗勾結,不僅誣陷將軍,還想借鎮北關的兵權謀反,玄虛道長更是想奪取將軍府祖傳的‘鎮國劍’,那劍中藏有上古靈力,可號令天下修士!”
“鎮國劍現在何處?”林小晚追問。
“將軍被抓前,已將劍藏於天牢深處的密室中。”趙副將沉聲道,“那密室需用將軍的血才能開啟,而青雲宗的人也在找劍,他們計劃在問斬當日,趁亂奪取鎮國劍,同時嫁禍給劫法場的人,徹底坐實將軍的罪名。”
林小晚心中一凜:“如此一來,我們不僅要救蘇將軍,還要守住鎮國劍。”她思索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計策,“明日我潛入天牢,一方麵與蘇將軍彙合,另一方麵設法拖延青雲宗取劍的計劃;你則聯絡鎮北關的舊部,在問斬當日集結城外,等待時機裡應外合;晚翠留在將軍府,繼續收集證據,待時機成熟,將真相公之於眾。”
趙副將點頭應允:“好!我這就去安排。天牢的守衛中有我的心腹,我會讓他在明日亥時打開西側角門,助你潛入。”
次日亥時,月色如墨。林小晚身著夜行衣,憑借趙副將的心腹接應,順利潛入天牢。天牢深處陰暗潮濕,鐵鏈拖地的聲響與犯人的哀嚎交織在一起,令人不寒而栗。蘇清顏被關押在最深處的牢房,手腳戴著刻有靈力禁製的鐐銬,麵色蒼白,卻依舊脊背挺直,眼中毫無懼色。
“你是誰?”見林小晚走近,蘇清顏輕聲問道,語氣平靜無波。
“我是來救你的人。”林小晚掏出玉佩,“晚翠讓我給你帶話,鎮國劍已妥善保管,你的冤屈,我定會洗刷。”
蘇清顏眼中閃過一絲微光,隨即又黯淡下去:“丞相與青雲宗勢大,僅憑你我,恐怕難以成事。玄虛道長修為高深,鎮國劍若被他奪走,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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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已有計策。”林小晚運轉淨化之力,指尖泛起金白色光芒,輕輕觸碰蘇清顏的鐐銬,“這禁製雖能抑製修仙者的靈力,卻擋不住星界之力。”
“哢嚓”一聲,鐐銬應聲斷裂。蘇清顏驚訝地看著林小晚,眼中滿是疑惑。
“事不宜遲,我們先去密室取出鎮國劍。”林小晚拉起蘇清顏,“玄虛道長今夜大概率會派人來偷劍,我們正好將計就計。”
兩人沿著密道前行,穿過重重機關,終於抵達密室門口。蘇清顏劃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石門上,石門緩緩開啟,一柄通體黝黑、刻滿上古符文的長劍懸浮在密室中央,正是鎮國劍。
就在蘇清顏伸手去握劍柄的瞬間,密室頂部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三道黑影俯衝而下,為首之人正是青雲宗的玄虛道長!
“蘇清顏,沒想到你竟能掙脫禁製!”玄虛道長冷笑一聲,手中拂塵一揮,三道金色符咒朝著兩人襲來,“今日鎮國劍歸我,你們都得死!”
林小晚立刻將蘇清顏護在身後,星界長劍出鞘,金白色劍氣橫掃而出,將符咒擊碎:“玄虛道長,勾結奸臣、誣陷忠良,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天譴?”玄虛道長嗤笑,“修仙之路本就逆天而行,為了得到鎮國劍的上古靈力,這點犧牲又算得了什麼?”他縱身躍起,拂塵化作數道靈鞭,朝著林小晚抽來。
蘇清顏趁機握住鎮國劍,劍身驟然爆發出耀眼的青光,上古靈力席卷整個密室:“玄虛,你傷我父親、陷我於不義,今日我定要與你清算!”
青光與金白色劍氣交織,與玄虛道長的靈力碰撞在一起。密室劇烈震動,石塊紛紛墜落。林小晚與蘇清顏背靠背作戰,一個憑借星界之力淨化邪祟,一個手握鎮國劍催動上古靈力,一時竟與玄虛道長戰得難分難解。
而此刻,密室之外,丞相府的暗衛與青雲宗的修士正源源不斷地趕來,天牢之內,一場關乎劍器歸屬、忠奸對決的大戰,已然白熱化。林小晚知道,這不僅是蘇清顏的昭雪之戰,更是守護家國、抵禦邪祟的正義之戰——她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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