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炸毀的園區西側,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和焦糊味。搜索小隊穿著防護服,戴著呼吸麵罩,在斷壁殘垣間小心翼翼地穿行。那個被發現的隱蔽通道入口,位於一棟半塌樓體的地基深處,偽裝成普通的水泥檢修口,若非爆炸震開了部分遮蔽物,極難發現。
隊長打了個手勢,兩名隊員率先持槍進入,強光手電的光柱刺破通道內的黑暗。通道是向下傾斜的,由粗糙的水泥澆築而成,牆壁上布滿了彈孔和爆炸留下的灼燒痕跡,地上散落著彈殼和幾灘已經發黑凝固的血跡。那三具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屍體倒在入口不遠處,死狀慘烈,都是近距離槍傷,武器散落一旁,似乎經曆了一場短暫而激烈的內訌,或者……遭遇了第三方勢力的突襲。
“血跡往深處去了。”一名隊員報告,手電光指向通道更深沉的黑暗。
小隊保持高度警戒,沿著血跡和戰鬥痕跡緩慢向內推進。通道蜿蜒向下,空氣變得潮濕陰冷,帶著一股濃重的土腥和隱約的……消毒水味道?這感覺與外麵廢墟的灼熱截然不同。
前行了大約一百多米,通道似乎到了儘頭,前方是一扇被暴力破壞的、厚重的合金氣密門,門軸扭曲,門板上也有多處彈痕。門後似乎是一個更大的空間。
“準備進入。”隊長低聲道,隊員們呈戰術隊形散開,兩人率先突入。
門後的景象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這裡像是一個小型的地下避難所或者應急實驗室,麵積不大,約莫三四十平米。靠牆擺放著幾個金屬儲物櫃和一張實驗台,台上散落著一些破碎的玻璃器皿和文件殘骸。角落裡有一張簡易的行軍床。
而蘇瑾,就躺在那張行軍床上!
她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呼吸微弱但平穩。她身上的園區病號服被換掉了,穿著一套略顯寬大的、沒有任何標識的深色作戰服,傷口似乎被重新包紮過。床邊丟著幾個空了的急救包和一支使用過的腎上腺素針劑。
她還活著!但狀態極其虛弱。
“發現幸存者!是目標蘇瑾!急需醫療支援!”隊長立刻彙報,同時示意醫療兵上前檢查。
醫療兵快速檢查了蘇瑾的生命體征,眉頭緊鎖:“極度虛弱,嚴重脫水,有中毒跡象,但生命體征暫時穩定。她得到了緊急處理,不然撐不到現在。”
是誰在爆炸和交火中救了她?又為何將她安置於此然後離開?那扇被破壞的氣密門,是救她的人離開的通道嗎?
隊長仔細觀察這個小小的空間,在實驗台的碎片下,發現了一個被踩碎、但依稀能辨認出g.s.i鷹頭標誌的塑料身份牌碎片。而在行軍床的枕頭下,醫療兵發現了一枚造型獨特、帶著細微劃痕的金屬紐扣——正是蘇瑾昏迷前從殺手衣領上扯下的那枚!
“基地,發現g.s.i相關物品,以及一枚可疑紐扣。幸存者蘇瑾已找到,意識昏迷,正在組織撤離。”隊長彙報的同時,小心地將紐扣封入證物袋。
蘇瑾還活著,並留下了關鍵物證,這無疑是重大突破。但救她的人的身份和目的,以及那個被破壞的氣密門後通往何處,成了新的謎團。
與此同時,另一支偵察小隊已悄無聲息地潛行至阿南破譯出的坐標點——那片偏僻的河穀。
這裡的地形比想象中更為複雜。湍急的河水切割出深邃的峽穀,兩岸是近乎垂直的峭壁,覆蓋著茂密得幾乎無法穿透的亞熱帶雨林。空氣中濕度極高,各種奇異植物的氣息和腐殖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原始而壓抑的氛圍。
小隊成員利用繩索和專業技能,在峭壁和密林間艱難移動,尋找任何異常跡象。陳靜的注釋是“初始入口。諧振引導。謹慎接近。”,這意味著入口極其隱蔽,並且可能需要特定方式才能激活或發現。
隊長示意隊員們分散搜索,保持通訊暢通。
一名隊員在靠近河岸的一處岩壁下,發現了一片區域的植被顯得有些不自然——藤蔓的纏繞方式像是經過人為乾預,更巧妙地掩蓋了後麵的岩石。他小心翼翼地撥開藤蔓,露出後麵光滑得異乎尋常的岩壁,岩壁材質與周圍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種金屬合金,上麵刻滿了複雜而古樸的、非現代文明的紋路,紋路中心,有一個不易察覺的、拇指大小的凹陷。
“發現疑似入口!有人工雕琢痕跡和未知紋路,發現一個凹陷結構,可能是指紋或某種鑰匙孔。”隊員低聲彙報,並拍攝圖像傳回基地。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名負責監測環境的隊員突然感到一陣輕微的頭暈和惡心,他攜帶的簡易環境監測儀發出了低頻警報!
“檢測到異常低頻電磁波動!來源……似乎是地下!強度在緩慢增強!”他立刻報告。
這種波動,與陳靜日記中提到的“蟲巢諧振頻率”不謀而合!
偵察小隊不敢怠慢,隊長立刻下令:“記錄坐標和所有環境數據!全體撤離至安全距離觀察!重複,不要觸碰任何東西,立刻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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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意識到,這個“門”可能遠非普通的物理入口,它似乎與某種活躍的、未知的地質或生物現象相關聯。貿然接觸,後果不堪設想。
秘密基地內。
楊振華和鷹眼同時接收著來自兩個方向的信息。蘇瑾獲救並留下關鍵物證令人振奮,但她的昏迷和神秘救助者留下了疑問。河穀坐標點的發現則證實了陳靜留下的線索非虛,但那詭異的電磁波動和未知的入口,預示著前方潛藏著巨大的未知風險。
“對那枚紐扣進行最詳細的成分和痕跡分析。”楊振華指示物證部門,“還有,聯係國際刑警,我們需要g.s.i所有已知高層、核心成員以及重要合作方的生物信息數據庫,進行比對。”
“河穀那邊,增派一支技術支援小組,攜帶更精密的探測設備。”鷹眼補充,“我們需要搞清楚那種電磁波動的性質和源頭。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嘗試理解那個‘入口’的運作機製。”
林晚星和阿南在得知蘇瑾獲救和河穀入口被發現的消息後,更加坐不住了。
“那個入口,需要‘密鑰’才能打開。”阿南對楊振華說,“陳工留下的‘逆蝶’密鑰不僅僅是坐標,很可能也是激活入口的‘頻率’。我們需要到場,隻有我們最了解陳工的設計思路。”
林晚星也堅定地請求:“陳靜把最後的線索留給我們,我們有責任去揭開真相。而且,蘇醫生也需要熟悉她的人在場。”
楊振華看著他們眼中不容置疑的決心,沉思片刻。他知道,這些從地獄歸來的幸存者,他們的意誌和與陳靜、蘇瑾的特殊聯係,是任何專業隊伍都無法替代的。
“可以。”他終於點頭,“但必須嚴格遵守指揮,在任何情況下,安全第一。你們將以技術顧問的身份隨第二支技術支援小組出發。”
新的行動即將展開。地下通道救出的蘇瑾能否醒來指證?河穀暗門之後隱藏著怎樣的世界?g.s.i的幽靈是否仍在徘徊?所有的線索,似乎都指向了那個隱藏在緬北原始叢林下的、超越常人理解的巨大秘密。
風暴之眼,已悄然移至那片靜謐而詭異的河穀。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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