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一從房間出來恰好聽到這句話。
冷著臉走過來:“誰跟你說時清靠嶽家養著?你親眼所見?”
時弘嘲諷:“他一個下鄉知青,又不種地,不靠嶽家養他怎麼生存?”
林知一看著他:“耳朵聽不了話就彆要了吧,留著沒什麼用。”
“我早上不是剛說過時清有工作?你不信,非要靠意淫時清吃軟飯來獲得點優越感,彆人能拿你怎麼辦?”
“哈哈哈……”時弘一陣大笑:“這工作又不是大白菜,你說拱就能拱到?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工作那麼好找,他還用得著下鄉嗎?”
林知一看了眼時溪:“時清他在你們城裡原本是有工作是不用下鄉的,你不知道?你在城裡有工作你很驕傲?”
時弘笑不下去:“他在城裡有工作,又不代表他在鄉下也有工作。”
林知一連個正眼都懶得給他:“一件事如果是一個人不願意相信的,那麼他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你說時清沒有工作,隻是你不願意相信他有工作,而不是因為他沒有工作。”
時弘還是不信:“如果鄉下這麼好找工作,鄉下那不得是什麼好地方了,知青還需要對下鄉避之不及嗎?”
林知一點頭:“你說得對,鄉下隻會比城裡更難找工作,可我又沒說我們找工作容易。”
時弘哂笑:“你們鄉下能找什麼工作?”
林知有些懶得跟他搭話:“話說回來,我其實不必跟你解釋這麼多,你對於我跟時清來講,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質疑,我就得巴巴的證明給你看?在我麵前你沒那麼重的分量。”
時弘怒火中燒,這女人真是不放過任何能諷刺自己的機會;還未等他開口說話,林知一已經再度開口。
“我們鎮上有個拖拉機廠,我跟時清在裡麵是做技術攻關的高級技術人員,你知道考上這種廠子的高級技術人員需讀些什麼書嗎?我可以告訴你。”
林知一給他報了一長串書名,長到他記不住,這些書名他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時弘扯了扯嘴角:“我不信。”如果時清到了鄉下還能考上考試難度這麼高的崗位,那他這種行為算什麼?跳梁小醜嗎?
林知一不在乎:“你用自己的認知丈量世界,你不相信是正常的。”
時弘又被她氣到:“真是牙尖嘴利。”
“我就當你是誇獎我了,畢竟能被說一句牙尖嘴利,至少說明我詞彙量豐富,看待事物能抓住本質,說話見解獨到,攻擊力不弱。”
“總比像你這樣笨嘴拙舌好。”
“哦,忘了告訴你,時清考我們單位高級技術人員時,滿分哦!”
“我們廠的招聘信息發往的是周邊縣市,有各地來參加考試的應屆及往屆畢業生,大學生,各地下鄉知青考試人數近兩百人。”
“時清考試那次,滿分一百五十分,隻有兩個人分數過百,時清滿分,剩下的考個二三十分的比比皆是。”
“鄉下人確實很難找工作,你這樣的去了估計就找不到。”
時清拉過林知一:“我們彆與他一般見識,說那麼多,多浪費時間。”
時弘現在隻想要打死這兩人。
他不想相信,可林知一又說得信誓旦旦,一邊不信,又一邊為自己可能的傲慢和偏見臉燒得發慌。
時真和時溪兩人心裡都不是滋味,明明該是混得最差的人,偏偏人家就最爭氣。
錢素素冷冷盯著時弘:“還不去把菜洗乾淨。”
時弘端走沒洗乾淨的菜,錢素素隻得先炒彆的。
中午吃過飯後,時弘就帶著妻兒回自己的小家了,半道上還在嘲諷。
“都下鄉種地去了,哪有時間讀書學習?還考上了拖拉機廠?牛皮吹上天,看他們將來怎麼往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