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搖搖晃晃,林知一睡睡醒醒。
鑒於之前乘車遇上小偷的經曆,林知一醒後爬下床位,坐到時清床上,準備讓時清休息一下,晚上好輪番守夜。
林知一坐在時清床上,時清爬上林知一的床上睡覺,始終坐在過道裡的顧衛東看見了鼻子差點氣歪。
嘴裡發出一聲輕嗤,把頭扭向窗外,一點雷鋒精神都沒有,又不在一層的床上睡覺,都舍不得換一換讓給年紀大的老人家。
果然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林知一聽到聲輕嗤,扭頭去看,見人家一直看向窗外,不確定是對著誰的,沒理會,自顧自翻開書打發時間。
顧衛東扭頭回來看到林知一又在看書,把頭又扭向窗外,又一聲輕嗤,還裝讀書人,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林知一好像又聽見了聲輕嗤,扭頭去看,人家壓根沒看她,錯覺?
她站起身踮著腳去看時清睡著了沒,躺在床上的時清感覺到被子被壓了下,睜開眼,見是林知一。
“怎麼了?”
林知一盯著他的眼睛,“我把你吵醒了嗎?”
“沒有,我剛閉上眼睛,還沒睡著。”時清問她:“怎麼了?想上廁所?”說著就要坐起,想看著行李讓她去解手。
林知一伸手按下他要坐起的身體,搖搖頭:“不是,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聽到兩聲嗤聲?是不是火車發出來的?可我記得火車不是隻有啟動和停車時才會發出這種聲音嗎?”
“我記錯了?”
時清笑了聲,從被子裡探出隻手捋了捋林知一散在衣服毛領上的頭發,用手梳順。
“應該是車上人太多了,火車覺得太重,歎了兩口氣”。
林知一被他逗笑,”你睡吧,我不打擾你了。”
林知一轉身坐回床上,不再理會。
坐在過道裡的顧·火車·衛東僵直著身體一直看向窗外,沒再出聲。
窗外的天色漸暗,林知一跟時清準備吃晚飯。
李唯新也爬下床,去扶躺在下鋪的妻子。
林知一咬著手裡的饅頭時不時的看一眼,這個阿姨看著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坐起身的時候壓著嗓子咳了幾聲,見她麵紅目赤,李唯新輕撫了撫妻子的背,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有些發熱,先吃飯,吃過飯再吃點藥”。
顧衛東去打了熱水,等人吃過飯,又吃了藥躺下天就黑透了,他也爬上床休息。
時清吃過飯收拾了東西就先睡了,林知一沒有睡意,躺在時清的位置上睜著眼發呆。
躺不住就爬起來坐會,坐不住了又躺一會,反反複複捱到了深夜,林知一又一次躺下,躺著躺著就昏昏欲睡。
迷蒙間,林知一看見對麵的阿姨強撐著坐起身,伸手去夠矮桌上裝水的杯子,抖著手握到搪瓷杯把,抬起來湊到嘴邊,邊喝邊灑,本就所剩不多的水,灑了一多半出來。
林知一的瞌睡,在看到這情形後都跑沒了。
她悄悄坐起身,見著對麵的阿姨又躺了下去,捂著被子悶咳,似有痰堵在喉嚨,咳不出來,咽不下去。
上層的李唯新被咳嗽聲驚醒,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借著昏暗的光線走到發妻床邊坐下。
輕聲問:“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躺在床上的人想使勁呼吸兩口氣,卻氣息微弱,沒能回答他的話。
李唯新沒能聽到回答,伸手就去探妻子的額頭,觸手一片火熱,心跟著提起來“怎麼這麼燙?”
他想把人扶起來,可人軟得不依他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