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洲立刻采取行動。
找到擅長模仿筆記的下屬,在另一張質地相同的紙上重新謄寫內容。
筆跡模仿得惟妙惟肖,語氣也完全一致,隻是信息被悄然篡改。
偷偷修改後的紙條被放回了暗格。
當日傍晚,駱嵐如期而至。
她神色謹慎,在確認四周無人後潛入廢墟,取走暗格中的紙條。
並未察覺,那張紙條早已被替換。
回到家中,獨坐在桌前,駱嵐掃過字跡,
“舉報信確認為真,但來源路徑隱秘,風聲漸緊。”
看到這裡,她心中那塊巨石終於落地!
所有的疑慮、恐懼和焦慮,在這一刻全部消失!
這與顧清如前幾日所說的內容完全吻合。
她眼中閃過銳利和喜悅的光芒。這是她立下大功,向上級證明自身價值的絕佳機會!
……
第二日傍晚,駱嵐裹緊灰色外衫,腳步匆匆,穿過家屬院的小道。
到了司令部大樓外,執勤站崗的小戰士正站在保衛室門口。
“鐘夫人來了?”他抬頭認出她,語氣放鬆,“又幫首長取文件?”
“嗯。”駱嵐點點頭,聲音溫和卻不多話,“老鐘得要簽署一份文件。”
小戰士沒再多問。這幾年來,鐘司令退居二線,閉門不出。
她常來,有時帶藥,有時取材料簽字。需要鐘司令簽字的文件,更多的都是走過場。
誰也不會懷疑一個為丈夫跑腿的妻子。
小戰士點頭放行。
駱嵐走進司令部大樓,樓內寂靜。
她走上二樓,腳步未停,卻在第三扇門前悄然放緩腳步。
站定,距門三步遠,左右掃視一眼,走廊無人。
確認後,才抬起手,輕輕叩了三下,停兩秒,再叩兩下。
門內靜默片刻,門開了條縫,一道黑影擋在縫隙中,確認是她,才緩緩拉開。
駱嵐閃身而入,反手關門,動作熟稔。
屋內是一個穿舊式軍裝的男人,
他是駱嵐的上級,代號老榆,駱嵐作為眼線插在鐘維恒身邊,已有五年之久。
對外聯絡消息都是通過老榆。
老榆看見駱嵐進來,低頭看了一下手表,眉頭緊鎖,抬眼時語氣很冷:
“我們沒有約好。這個時間,你來這,
臨時改變計劃,你知道這有多危險?”
一次違規聯絡,可能暴露整條線;一個錯步,就能讓五年的安排毀於一旦。
駱嵐感覺門縫中鑽進來的寒風拂過,卻壓不住心頭那股孤注一擲的灼熱。
她知道,自己未經約定擅自前來,是嚴重違紀。
違反了地下聯絡“無令不現、無信不觸”的鐵律。
但是她更知道,機會往往是稍縱即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