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車廂裡騷動的間隙,王建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過道裡。
他衝顧清如使了個眼色,順手接過她的行李箱。
周紅梅抬頭隻看見顧清如拿著行李的背影消失在連接處。
她歡天喜地地攤開手腳,一個人占了兩個位置。
列車剛啟動,王建軍又折返回來,身後跟著個足有一米八五的彪形大漢。
那人臉色發青,額頭上全是冷汗:同誌...我實在暈得厲害...能不能換個靠窗位置...
就這兒吧。王建軍指了指顧清如原來的座位。
周紅梅還沒反應過來,大漢已經一屁股坐下。
他渾身散發著濃重的嘔吐味,剛坐下就地一聲乾嘔。
周紅梅嚇得趕緊往旁邊縮,可兩邊都有人往哪裡縮呢?
對、對不住...大漢又打了個嗝,帶著蔥蒜味的濁氣直噴在周紅梅臉上,我...我儘量往窗外吐...
周紅梅的臉都綠了。
“哐當、哐當……”
綠皮火車繼續前行。
硬臥車廂的燈早已熄滅,顧清如側身躺在狹窄的上鋪,閉上眼後,車輪與鐵軌的撞擊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雖然身下床板硬的像石頭,但至少能伸直腿,不用和好幾個人擠在一個小空間裡。
讓顧清如欣慰的是,這裡的廁所也比硬座的要好很多。
應該是王建軍特彆關照過,硬臥的乘務員在熄燈後,還過來悄悄塞給她一杯熱麥乳精。
顧清如半躺在上鋪,小口喝著香甜的麥乳精,甜香驅散了車廂裡的煤煙味。
而此時硬座車廂裡,周紅梅被大漢擠得蜷縮在座位上,難以入睡。
張誌強的鞋被踩得全是腳印,行李飯盒裡最後半根臘腸也被偷了。
不知道顧同誌去哪裡了。陶翠蘭突然壓低聲音,眼睛在昏暗的車廂裡閃著不安的光。
哼,我看她一副資本家小姐做派,定是受不了我們這平民車廂。
周紅梅撇撇嘴,聲音裡帶著刻意的響亮,
說不定是花錢補了臥鋪票。
臥鋪?
除非有特殊關係,否則是不能補辦臥鋪的。
張誌強搖搖頭,他父親托關係都沒能給他弄到一張臥鋪票。
會不會...是被乘警帶走了?我昨天看到兩個穿製服的人...陶翠蘭怯生生地插話:
車廂裡突然安靜下來。連一直打瞌睡的徐曉陽都睜開了眼睛。
我就說!她的身份,肯定有問題!周紅梅的眼睛亮得嚇人。
周同誌!張誌強厲聲喝止,這種話不能亂說!
你和顧同誌什麼關係,我看你們熟得很。
張誌強漲紅了臉,我...我和她不熟,隻是之前是一個學校的。
周紅梅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但也沒再繼續。
車廂裡隻剩下車輪撞擊鐵軌的哐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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