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誌明,農五師。
……
天還沒亮,營部的哨聲劃破了寂靜。
聽到是醫療緊急哨後,顧清如和郭慶儀裹緊棉襖衝出門。
到操場上時,已經站了七八個人。值班民兵拎著馬燈,光暈裡浮動著細碎的雪沫。
“牧區冬羔難產,需要支援!”
黃醫生背著藥箱匆匆趕來,點了培訓班的顧清如、陳梁山和鄭建平一起去。
陳梁山和鄭建平都是顧清如培訓班的同學,陳梁山,做衛生員之前是獸醫,鄭建平,是複員軍人。
郭慶儀衝顧清如點點頭,“我會幫你照看弟弟。”
被點到的三人小跑著去營部門口集合等候上卡車。
出發前,營部大門口,顧清如裹緊棉襖,哈出的白氣在眉毛上結了霜。
陳梁山背著褪色的醫藥箱,鄭建平拎著麻繩和剪刀,嘟囔著:“我又不是獸醫,叫我去乾啥?”
陳梁山瞪他一眼:“人手不夠!還不知道是幾隻羊難產呢。你會燒開水不?會按羊腿不?會就上車!”
鄭建平嘟囔幾句,倒也沒有再說。
沒多久,卡車上又爬上來一位營部乾事,是翻譯,以及兩名帶槍民兵。
卡車在雪地裡顛簸,車鬥的鐵皮哐當作響。
車鬥裡,寒風刺骨。
顧清如用輸液瓶灌了熱水,揣在大衣裡取暖,陳梁山裹緊舊軍大衣,縮在角落裡。
鄭建平搓著手哈氣:“陳衛生員,我們三個也就你有獸醫經驗,傳授我們一些?”
陳梁山開口,哈出一口白氣,“行,聊聊天感覺時間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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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三根手指,
“接羔子,最怕三種情況。”
“頭卡產道、臀位倒生、雙羔纏一塊兒,跟麻花似的,扯都扯不開。”
鄭建平崇拜的看著陳梁山:“陳衛生員,這些問題都怎麼解決?你給動物接生時這些情況你都遇到過?”
陳梁山撓撓頭,“這些我是聽之前的獸醫師傅講的,我也就給村裡的牛接生過一次。”
車鬥裡瞬間安靜,隻剩寒風呼嘯。
陳梁山沒有察覺到,他神色如常從箱底掏出根麻繩,打了個活結:“我那次碰見的母牛難產是臀位,就這麼套住後腿,趁母牛鎮痛時往外拽。”
“要順著勁兒,跟拔蘿卜似的,扯猛了,腸子都能帶出來!”
鄭建平臉色發青:“到時,我、我還是負責燒開水吧……”
車鬥裡隻剩柴油機的轟鳴,和幾聲壓抑的吞咽聲。
卡車突然刹住,遠處傳來牧羊犬的狂吠。
到了牧場,天剛蒙蒙亮。牧民家的羊圈裡,幾十隻母羊躁動不安。
一隻難產的母羊癱在乾草堆上,眼睛瞪得老大,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喘息聲。還有幾隻大著肚子的母羊,在旁邊焦躁的走動著。
老牧民哈森守在乾草堆旁邊,手裡攥著把匕首,卻一直在發抖。
他盯著母羊痛苦抽搐的後腹,準備實在生不下來,就剖腹救羔,但是又狠不下心來。
“胡大啊……”他顫抖著念叨,卻遲遲不敢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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