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一股比之前更具體、更駭人的謠言開始蔓延——
“看見沒?圍牆邊的崗哨又加了兩個!槍都上膛了。我聽說,明天就要把病重的拉去活埋!”
這句話像一顆毒瘤,迅速在人群中擴散、變異。
這些話越傳越邪乎。
“什麼活埋,那都是客氣的!我兄弟昨夜親眼看見,昨夜三更,一輛黑篷車悄悄駛出防疫區,車後拖著長長的痕跡,像是……沾了血的麻袋。”
“彆信防疫隊那套鬼話!什麼特效藥,我打聽清楚了,那根本不是藥,是催命的毒劑!”
謠言像一把尖刀,擊潰人們心中最脆弱的心理防線。
恐懼,像野草在犯人們之間瘋長。
但這次,並非所有人都被煽動。
老陶蹲在宿舍門口,聽見隔壁嚷“要被毒死”,冷笑一聲:“要真給我們拉出去埋了,那還費這個精力挨個檢查乾什麼?直接全拉出去不完事了?”
旁邊有人附和:“就是,趙場長親自去師部,能騙咱們?他親戚還在隔離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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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農場的人心,迅速分裂成了幾派。
一派是沉默的理智派,他們堅信顧清如等人是來救大家的,而煽動的人則是在背後搗鬼鬨事。
一派是恐懼的觀望派,他們大多膽小怕事,家有老小,謠言讓他們嚇破了膽子,他們既怕被防疫隊“處理”,更怕參與暴動被當成“出頭鳥”槍斃。他們陷入了痛苦的掙紮,既不敢反抗,也不敢完全順從,隻能像牆頭草一樣,在風中搖擺不定。
而最活躍的,是以孫大奎為首的“煽動派”。
他成了這場謠言風暴的核心,在各個宿舍之間,聯絡著他之前發展好的“聯絡人”。
然而,他得到的反饋卻讓他越來越心焦。
“奎哥,我們宿舍的老李頭,他說他腿腳不好,動不了,不參與了。”
“二奎那邊也來話了,說他們屋的人怕了,說要是鬨起來,全家都得完蛋,誰也不肯出頭。”
“李強呢?”
“被他媳婦鎖屋裡了,說敢鬨事就跟他拚命。”
一個又一個壞消息傳來,原本答應好要參與暴動的人數,像退潮的海水一樣,迅速減少。那些昨天還信誓旦旦要“拚個你死我活”的兄弟,今天都成了縮頭烏龜。
原以為能拉起百十號人,可真正點頭的,還不到一半。
孫大奎狠狠啐了一口,額角青筋直跳。
他沒想到,顧清如那個娘們幾句話,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把他辛辛苦苦布的局,攪得七零八落。
“媽的,一群廢物!”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不能就這麼算了,幕後的人還等著他的消息,他必須做點什麼。
他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光芒。
他把一個心腹叫到跟前,壓低了聲音,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不參與也行!軟骨頭,我們不強求。但你給我傳話下去,告訴那些不敢動的:他們可以不參加,但必須把眼睛給我睜大了,看住那些想向防疫隊告密的!誰要是敢走漏半點風聲,壞了我們的大事,彆怪我孫大奎不講情麵,到時候,連他全家一起算賬!”
農場表麵平靜,底下卻暗流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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