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應外合,步步為營。
而暴動中關鍵時刻,煽動性的話語,瞬間點燃人群的情緒。
李鐵生的線索中,還有更關鍵的一點,背後黑手可能還有農場外的人。
想到這裡,她急切的問道,“你還記得那個乾部的樣子嗎?是不是……農場的人?”
李鐵生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太遠了,而且看守就在邊上,我隻敢偷看一眼……”
顧清如微微頷首,他能提供的已經超出她的預期。
同時,她也知道李鐵生的擔憂,“你不用擔心。接下來,你什麼都不用做。安心養傷。減刑的事,我會推動。”
李鐵生一愣,眼眶瞬間紅了。
他抱著試一試的決心,才替顧清如賣命。
若是她不提,他也拿她沒辦法。
如今顧醫生親口允諾,一次正式立功,可能換來一年甚至兩年的減刑,意味著能儘早見到他的女兒。
“顧醫生……我……”他聲音顫抖,幾乎說不出話。
“彆謝我。是你自己用命拚來的。但接下來,你要多加小心。孫大奎倒了,可樹倒猢猻散,他周圍的人很可能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這次立功,我會說是你暴亂中立功,你要裝作沒有報信的事發生。”
李鐵生重重點頭:“我懂。我願意等。”
他的眼裡燃起了久違的光。
這是來農場許久不曾有的微弱希望。
顧清如望著他一步步走遠,心頭一酸。
她知道他的過去。
李鐵生曾是農學院最年輕的學生乾部,成績優異,溫文爾雅,被係主任讚為“有思想、有擔當”。
可就在整風運動中,有人從他日記裡摘出一句“政策若脫離實際,再宏偉也是沙上樓閣”,斷章取義上報,一夜之間,他成了勞改犯。
十年勞改刑期一定下來,妻子離婚出走,女兒托付老娘寄養。
他在農場已經熬了七八年了,那雙曾握筆寫論文的手,如今布滿老繭與凍瘡。
可此刻,他眼中沒有怨毒,沒有瘋癲,隻有清明與決意。
他轉身離開,腳步蹣跚,左臂吊在胸前,背影佝僂、瘦削。
顧清如離開黃誌明宿舍,穿過泥濘的場區小路,走向審訊室。
審訊室是一間低矮的土房,外麵堆著一些鏽跡斑斑的拖拉機零件。
這裡原本是農技維修站,如今,這裡卻被臨時征用為“暴亂事件調查指揮小組”的辦公點,門口掛著一塊歪斜的木牌,寫著“審訊重地,閒人免進”。
顧清如剛要抬手敲門,卻聽見裡麵傳來一聲怒喝:“不說?你以為閉嘴就能活?”
緊接著,門被推開,
是陸沉洲,剛才說話的是小陳。
屋裡的景象讓她微微一怔。
屋內空間狹小,牆角堆著舊工具箱和油布,中央擺著一張破木桌,桌上放著一盞煤油燈,火光搖曳,將人影投在斑駁的土牆上,如同鬼魅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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