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娟擦乾眼淚,眼中充滿了震驚、痛苦,以及一絲終於找到答案的釋然。
顧清如說的隱晦,但她還是聽懂了。
這時才明白顧清如說的父親不是壞人是什麼意思。
父親直到離開都沒有透露去農場的真正原因,原來是因為堅持某些原則,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事實是血淋淋的真相,而非一個粉飾的意外。
顧清如有想過,不告訴黃小娟這一切,自己替她扛著。
但這對黃小娟不公平。
她有權利知道真相,所以顧清如選擇告訴她一部分事實。
但全部真相,要等黃小娟成長起來以後再說。
沉默片刻,黃小娟終於下定決心,彎腰從床底拖出一個粗糙的木箱,在箱底翻出一個用粗布包裹的東西。
她將粗布放在床上,一層層打開——
一匹小小的銅馬,手掌大小,通體青綠,馬首微昂,鬃毛細刻如風拂過。雖有些許斑駁,卻掩不住昔日的精巧。
顧清如立即認出,這和父親的銅馬如出一轍。
她心裡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
黃小娟低聲說,“顧醫生,你說的,可能是這個。”
“這個我爸一直藏的很深,臨走前親手交給我代為保管。”
“所以……他是因為這個,才獲罪去農場的?”
黃小娟抬頭,目光直視顧清如。
顧清如看著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黃小娟低頭沉默良久,再抬起頭時,眼神已有了決斷:
“顧醫生,你說這事也牽連到你。那這匹銅馬,我就交給你。”
“希望這個能幫到你,也希望……能有朝一日手刃仇人。如果將來有什麼結果,或者你還需要我幫忙,隨時找我。”
她說這話時,手指輕輕撫過銅馬斑駁的脊背,像是在與父親最後的囑托作彆。
黃小娟考慮的是,她一個被邊緣化的女知青,在連隊裡說話都無人可肯聽,更彆說追查父親入獄、在農場遇害的真相。
她沒有背景,沒有資源,甚至連離開這裡都難。
而顧清如不一樣。她是立過功的營部衛生員,上過兵團報紙,有身份,有機會接觸上麵的人和事。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內情,也願意幫她。
經過一年多的磨難,黃小娟早就不是當初下鄉天真的女孩。
她明白,把銅馬交出去,等於把自己最深的依靠交到了彆人手上。可正因如此,她才更要做出這個選擇。她不能讓父親用沉默換來的證據,繼續沉睡在床底的木箱裡。
“我爸寧可一輩子背黑鍋,也沒把這東西交出去。現在我把它給你,是信你,也是替他走完沒走完的路。”
“謝謝你,小娟。”顧清如將銅馬小心收進挎包,聲音溫和而鄭重:
“我會好好保管它。這條路,我一定……替你爸走下去。”
“我也會……替你父親平冤昭雪。”
黃小娟渾身一震,眼眶再次泛紅。
“我記得,我爸……被抓入獄前狠狠喝醉過一次,那次醉酒後,說過一些奇怪的話。他說,這銅馬……有三匹。”
“和銅馬一起的,還有一張照片......”
說著,她在箱底又找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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