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姐,蘇晴同誌學識紮實,談吐有度,和您一樣,都是值得敬佩的好同誌。”
說完這句話,陸沉洲轉向蘇晴,態度誠懇:
“蘇同誌,謝謝你今天抽空過來,我下午還有個會,得先回去了。”
蘇晴當然聽懂了這是禮貌的拒絕。
有瞬間的失落,但很快平複情緒。
臉上掛起得體的微笑,“陸隊您忙,我醫院一會也有事。”
陸沉洲便離開了。
汪大姐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轉頭看向蘇晴,心裡忐忑,“怎麼樣啊?”
“汪大姐,沒事。”蘇晴拿起手提包,“他是個軍人,軍人嘛,直來直去,我反而覺得這樣挺好。”
“一個有趣的對手。”她輕聲對自己說,像是在總結,又像是在許下新的目標。
失落過後,是一股被激起的好勝心。
在她過往,無論是追求她的青年才俊,還是家裡的世交子弟,對她都是殷勤備至。
而眼前這個男人,是第一個在她麵前如此不識抬舉的人。
他不僅拒絕了,還拒絕得如此理直氣壯。
她那顆習慣了被讚美和仰望的心,第一次感到了好奇和挑戰。
……
那天後鐘老神色如常,一句未提外頭的風言風語。
顧清如也沒多問,每天就是在家熬煮藥膳、看書、學習醫術。
日子竟也過得有滋有味。
錢秀英為她出頭後,她私下裡還勸錢姐:“大姐,算了,彆為我和那些人生氣,不值得。”
風波愈演愈烈,錢秀英氣得直拍大腿,跑來告訴顧清如那些最新版本的“奇談怪論”。
“小顧!你看看!你看看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顧清如倒了一杯水給錢秀英:“大姐,您喝口水,慢慢說。”
“我跟你說,現在外麵傳的,早就不是之前那套了!她們把你說得那叫一個天花亂墜!”
“什麼她早就有對象了,在省城,是個資本家子弟,鬨分手了,才跑來這邊下鄉,想找個部隊的男人攀高枝。”
還有更離譜的,
“說你是不是鐘家親戚?是鐘老年輕時候在外頭的‘私生女’!當年打仗送走養在外麵,現在回來認親爭家產來了!因為這個駱嵐都氣的生病住院了。”
顧清如聽完,愣了三秒,然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眼淚都笑出來了。
“哎喲我的天……她們編的也太精彩了吧?”
不過她聽出來,最開始的謠言,應該是有人暗中授意的,用心險惡,
如今的謠言,才是家屬院大媽們發揮想象,加工杜撰出來的。
“聽到她們現在傳的這些,我反倒放心不少,越離譜越沒有人相信。”
兩人正說著,小院的門“叩、叩、叩”急促的被敲響。
門外站著司令部通訊員劉誌遠,平日負責送文件到各院。
“顧醫生……”他聲音帶著慌,“趙會計讓我來找您……他家小兒子高燒抽筋,剛突然厥過去了!”
“什麼?!”錢秀英和顧清如同時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