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縷猩紅絲線被源符之力淨化消散,魔核徹底恢複平靜,緩緩自轉,內裡星河璀璨,光華內蘊。
成功了。
徹徹底底的、超出所有古籍記載的、完美的成功!
兩人同時脫力,向後癱倒在冰冷的白玉地麵上,手卻依舊緊緊握著,誰也沒有鬆開。
胸膛劇烈起伏,汗水與血汙混在一起,狼狽不堪,卻都望著殿頂縹緲的雲氣,無聲地笑了起來。
一種劫後餘生的虛脫,夾雜著難以言喻的激動與震撼,在胸腔裡衝撞。
【……竟然……真的可以……】妖姬的心聲帶著顫抖的、無法置信的狂喜,【……源符與魔核……並非隻有毀滅……】
她側過頭,看向身旁同樣力竭卻眼眸發亮的顧白。
此刻,什麼種族隔閡,什麼血仇舊怨,什麼魔主尊嚴,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唯有掌心傳來的溫度,唯有方才那心神合一、共渡危劫的契合感,無比真實。
顧白也轉過頭看她。四目相對,皆看到對方眼中倒映出的、狼狽卻明亮的自己。
許多未曾宣之於口的東西,在這一刻悄然流淌,心照不宣。
短暫的靜謐被顧白腳踝上鎖鏈的又一次輕微嗡鳴打破。灼熱感再起,卻不再指向魔核,而是指向殿內另一個方向——那株巨大的古樹。
“那裡……好像有什麼……”顧白撐起身子,望向古樹根部。
妖姬也隨之望去,眉頭微蹙:“那是祖魔樹,魔宮根基所在。據傳……魔宮初建時便已存在,甚至更早……”
兩人相互攙扶著,艱難走到樹下。
靠近了,才發覺祖魔樹巨大的根係盤根錯節,其中一部分竟纏繞著一塊非金非玉、通體漆黑、卻隱隱流動著暗紅血絲的令牌。令牌半埋土中,散發出的氣息與魔核、與鎖魂鏈皆不相同,更加古老晦澀,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不祥。
鎖魂鏈的灼熱,正是源於此物。
“這是何物?”顧白問。他體內的源符對此物傳出強烈的排斥與警惕。
妖姬凝視那令牌,臉色漸漸變得凝重異常,甚至閃過一絲驚懼。
“……‘萬魔血令’……”她聲音乾澀,“……傳說中,能號令魔淵最深處那些古老穢物的……禁忌之物。早已失落萬年……為何會在此?”
她似乎想到什麼,猛地看向顧白腳踝鎖魂鏈,又看向那血令,瞳孔驟縮。
【……鎖魂鏈異動……不止感應魔核與封印……它還在……壓製這血令?!】
就在這時,那萬魔血令上的暗紅血絲忽然亮了一瞬!一股極其微弱、卻冰冷惡毒的意念如同尖針,驟然刺向兩人緊握的手!
“小心!”妖姬反應極快,猛地將顧白的手甩開!
那惡毒意念擊空,卻沒入祖魔樹根係,消失無蹤。
兩人皆是一驚,再看那血令,已恢複死寂,仿佛剛才隻是錯覺。
但顧白的手背之上,卻留下了一道極淡的紅痕,隱隱作痛。
妖姬一把抓過他的手,查看那紅痕,臉色難看至極。
【……血咒標記?!】心聲驚怒交加,【……竟然能透過魂契連接試圖侵蝕?!】
她猛地抬頭,看向殿外方向,目光穿透重重宮牆,望向魔域深處。
“焱魘背後……果然還有人。”她聲音冰冷,殺意重新凝聚,“能接觸到萬魔血令,並將其悄無聲息藏於祖魔樹下……所圖非小。”
剛剛緩解的危機感,再次如陰雲般籠罩而下。
顧白握緊手掌,感受著那紅痕傳來的微弱刺痛,又看向身旁眉宇間覆上寒霜的妖姬。
前路,似乎剛剛清晰,又陷入更深的迷霧。
但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
他反手,重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一起。”
他輕聲道。
妖姬怔了怔,眼底寒霜漸消,最終化為一聲極輕的歎息,回握住他的手。
“嗯。”
喜歡囚禁我的魔主天天想喂我請大家收藏:()囚禁我的魔主天天想喂我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