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的建材,尤其是這種主要殿宇用的青金石,導熱性很好,但比熱容也不低。”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妖姬解釋,“白天吸熱慢,晚上放熱也慢。但現在這裡是廢墟,日照不均勻,溫度變化大…”
妖姬聽著他口中蹦出的“導熱性”、“比熱容”這些完全陌生的詞彙,鳳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迷惑,但依舊維持著冰冷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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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胡言亂語什麼…】
顧白沒有理會她的心聲,繼續沿著牆根移動,仔細觀察著牆壁與地麵交接的角落。終於,在一處陽光無法直射、始終處於陰影中的牆角,他停了下來。
這裡的牆壁摸上去,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濕潤冰涼一些。
他蹲下身,用手指抹開地麵上厚厚的灰塵,露出底下的岩石。隻見岩石表麵凝結著一層極其細微的、幾乎看不見的水珠!
“找到了!”顧白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晝夜溫差讓空氣裡的水汽凝結了!雖然很少,但積少成多,應該能收集到一點!”
他立刻開始四處尋找可以利用的東西。很快,他找到幾塊相對乾淨、邊緣較為鋒利的碎石片,又從一個破碎的玉器裝飾上扯下幾縷尚未完全燒毀的、吸水性較好的絲綢內襯。
他選擇了幾處類似剛才那種濕潤的牆角,用碎石片小心地將那些凝結水珠刮到一起,然後用絲綢一點點吸收、擰到一個稍微凹下去的石頭容器裡。
整個過程緩慢而枯燥,需要極大的耐心。汗水從他額角滑落,混合著灰塵,在他臉上留下幾道汙跡。但他做得異常專注,仿佛這是世間最重要的事情。
妖姬一直靠牆坐著,冷冷地看著他忙碌。看著他那些奇怪卻似乎行之有效的辦法,看著他專注而認真的側臉,看著他因為乾渴而時不時舔一下嘴唇的無意識動作…
【…倒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
【…像隻找水喝的野狗…】
【…卑微…卻頑強…】
她的心聲裡,厭惡與一種極其微弱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異樣情緒交織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顧白終於收集到了大約小半口量的、渾濁不堪的泥水。他看著那一點救命的水,猶豫了一下,還是先拿到了妖姬麵前。
“隻有這些,雜質很多,但應該能稍微緩解一下乾渴。”他的聲音依舊沙啞,將那個石碗遞過去。
妖姬看著那渾濁的液體,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嫌惡。但她喉嚨的灼燒感是如此真實。她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微微顫抖的手,接過了石碗。
她沒有立刻喝,而是抬眸,冰冷而警惕地看了顧白一眼:“…你呢?”
顧白愣了一下,扯出一個乾巴巴的笑:“我再去刮。魔主你先恢複點力氣要緊。”
妖姬不再說話,隻是盯著那水,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仰頭,極其緩慢而艱難地將那一點渾濁泥水喝了下去。冰涼而帶著土腥味的液體滑過灼痛的喉嚨,帶來一絲微不足道、卻真實存在的慰藉。
她閉上眼,長長地、極其輕微地籲了一口氣。
顧白看著她喉管因為吞咽而微微滑動的脆弱線條,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口根本不存在的唾沫,喉嚨乾痛得厲害。他轉身,準備繼續去刮那點可憐的水珠。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妖姬卻忽然極輕地、幾乎聽不見地說了一句:
“…那邊…斷裂的赤炎晶柱下麵…可能埋著幾顆…還沒完全壞掉的…清露果…”
顧白的腳步猛地頓住,愕然回頭。
妖姬卻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睛,仿佛剛才那句話隻是他的幻覺。隻有她那微微顫動的睫毛,泄露了一絲不平靜。
【…賞你的…】
【…若是毒死了…便算你倒黴…】
顧白的心臟,莫名地、重重地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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