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轉身,看著站在殿中,依舊是一副空洞模樣的妖姬,心中的怒火與那莫名的恐慌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撕裂。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他逼近她,聲音壓抑著暴戾,“在黑風峽穀,你想做什麼?你以為你死了,一切就結束了嗎?!”
妖姬緩緩抬起頭,紫瞳漠然地掃過他因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
“不然呢?”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一種徹骨的涼意,“活著,又能如何?繼續忍受這魔核噬心之痛?繼續背負這殺摯愛、造替身的罪孽?還是繼續與你……在這恨海仇天裡,互相折磨?”
她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近乎殘忍的笑:“顧白,你恨我,不是嗎?我死了,你大仇得報,豈不快哉?”
“你——!”顧白氣結,胸腔劇烈起伏。他恨她,他當然恨她!可為什麼聽到她如此輕描淡寫地談論自己的死亡,他會感到如此強烈的、幾乎要淹沒恨意的恐懼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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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顧白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強迫她看著自己,眼中布滿了血絲,“你欠阿白的,欠我的,欠這魔域萬千子民的,你一條命,還得清嗎?!”
妖姬任由他搖晃著,眼神依舊空洞,仿佛他說的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還不清,那便不還了。”她淡淡地說,帶著一種破罐破摔的麻木,“魔域……不是還有你嗎?顧白,顧客卿。你現在,不是做得很好嗎?”
這句話,像是一根毒刺,狠狠紮進了顧白心中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他猛地鬆開她,像是被燙到一般,後退了兩步,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她知道了。
她知道了他內心深處,那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對權力、對掌控、甚至是對她的……扭曲的在意。
“好好待著,”最終,顧白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聲音冰冷徹骨,“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也不準去。”
他轉身,在寢殿四周布下層層禁製,不僅僅是為了防止外部威脅,更是為了……囚禁她。
將她囚禁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裡,阻止她走向自我毀滅的道路。
哪怕,是用恨的名義。
殿門再次開啟又合攏,留下妖姬獨自一人,站在空曠冰冷的大殿中央。她緩緩抬起手,看著手腕上被顧白攥出的紅痕,紫瞳中依舊沒有任何波瀾。
活著,是囚籠。
求死,亦不得。
這世間對她而言,早已是一片無邊地獄。
她走到窗邊,望著魔宮外那永恒陰沉的天空,指尖無意識地拂過窗欞上冰冷的雕花。
既然如此,那便在最終毀滅降臨之前,將這殘存的力量,這破碎的魔核,燃儘在守護這片土地的戰鬥中吧。
這或許,是她這可笑又可悲的一生,唯一能做的、也是最後一件……正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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