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屍體”突然睜眼,嚇得陸塵差點一劍劈過去!幸好他反應快,硬生生忍住了。定睛一看,那老者眼中雖然星空璀璨,卻沒有絲毫敵意,反而充滿了無儘的滄桑與……疲憊?
“前……前輩?您是活人?”陸塵小心翼翼地問道,手按在劍柄上,沒敢放鬆警惕。這地方太邪門了,萬一是什麼萬年老僵屍呢?
“活人?”老者緩緩開口,聲音乾澀沙啞,仿佛很久沒說過話了。“算是吧……也不算是了。”
他微微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目光落在陸塵身上,又掃過他身後緊張戒備的眾人,最後停在了正好奇地圍著星辰古樹打轉的小七身上。
“混沌……生機……還有如此純淨的世界樹氣息……”老者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在這寂滅之地,還能見到如此組合。你們……不是古墟生靈?”
“晚輩陸塵,乃巡天司麾下‘萬象靈界’鎮守使,奉命前來古墟尋找一物。”陸塵抱拳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為何會在此地?”
“巡天司……璿璣那個小丫頭的人?”老者似乎有些意外,隨即露出一絲了然的笑容,“老夫‘星隕’,乃此地‘守墓人’。”
守墓人?給誰守墓?這滿天的星辰殘骸?
星隕老者似乎看穿了陸塵的疑惑,指了指周圍:“為這片隕落的星空,也為……老夫自己。”
他歎了口氣,聲音充滿寂寥:“老夫本是此界一顆誕生了靈智的‘星辰之核’,修行萬載,終化形。奈何上古大戰,此界崩毀,億萬星辰隕落。老夫僥幸未死,卻也身受重創,隻能與此地最後一縷本源融合,化作這‘星辰古樹’,守護這片廢墟,等待徹底消散那日。”
眾人聞言,皆是動容。一顆星辰修煉成精,又親眼見證世界毀滅,獨自守候無數歲月……這是何等的悲壯與孤獨!
“前輩節哀。”沐心婉心生憐憫,輕聲道。
“無妨。歲月太久,早已看淡了。”星隕老者擺了擺手,目光重新落在陸塵身上,“你身上……有‘混沌道種’的氣息。你是為它而來?”
陸塵心中一震,連忙點頭:“正是!晚輩受璿璣殿主所托,前來尋找《萬界靈植圖譜》中關於‘混沌道種’的殘卷!”他指了指老者手中那卷古卷。
“果然。”星隕老者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卷軸,“此物,確實在老夫這裡。”
他話鋒一轉,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但此卷記載的法門,涉及混沌本源,非同小可。非有緣人、非大毅力、大智慧者,得之非但無益,反而會引來殺身之禍。老夫不能輕易交給你。”
陸塵心裡一緊:“前輩有何條件,但說無妨!晚輩願接受考驗!”
“考驗?”星隕老者微微頷首,“確有一考驗。”
他指著身邊的星辰古樹,說道:“你也看到了。此樹,乃老夫與此星最後本源所化,但曆經大戰與歲月侵蝕,已瀕臨枯萎。你若能在三日之內,用你的混沌生機,輔以靈植之術,讓此樹重新煥發一線生機,便算你通過考驗。屆時,老夫不僅將殘卷贈你,還會送你一場造化。”
讓一棵瀕死的星辰古樹複活?這考驗……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陸塵看向那棵古樹。雖然依舊散發著星輝,但仔細感受,便能發現其內部生機微弱,如同風中殘燭。這可是一顆星辰的本源所化,豈是尋常靈植可比?
“師兄……”沐心婉擔憂地看過來。蘇淩雪和冰凰仙子也麵露凝重。
“好!晚輩接受考驗!”陸塵一咬牙,答應了下來!混沌道種對他太重要了,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有膽色。”星隕老者點頭,“那便開始吧。記住,你隻有三天時間。”
說完,他便閉上雙眼,不再言語,仿佛與古樹融為了一體。
“心婉!清璿!艾忒彌斯!過來幫忙!”陸塵不敢耽擱,立刻招呼團隊裡最懂靈植和陣法的人。
三人圍在古樹旁,仔細檢查起來。
“情況很糟。”沐心婉臉色發白,“古樹本源幾乎枯竭,僅靠一絲星辰之力吊著。尋常藥石根本無用。”
“根係與這片星辰殘骸深度綁定,但殘骸本身也近乎死亡,無法提供足夠養分。”方清璿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