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幾個大姑娘提著大包小包的到了陳野家,林秀芬要留陳靜她們吃晚飯,陳靜擺擺手,一臉向往:“不了不了,累死了。現在就想吃曉白家那口又麻又辣的缽缽雞回回血!”其他幾個姑娘也紛紛點頭,顯然在溫陵城搞音樂搞到快“升天”,急需重口味刺激。
陳野表示理解,送她們到院門口時,特地扒著門框,一臉嚴肅地叮囑:“靜姐。文文姐!,薑薑姐,蘇蘇姐!明天,如果你們想過來玩,一定一定,不要選在早上。切記切記!”
陳靜翻了個白眼,精準吐槽:“知道啦。懶癌晚期的小人參精,我們也要補覺的好吧,在溫陵熬了半條命才把你的‘陰樂’整出來,骨頭都快散架了,”幾個姑娘嘻嘻哈哈地應著,揮揮手,準備先回陳靜的小窩把下午買的東西收拾好。
晚上,陳家迎來了曆史性的一刻——那台嶄新的21英寸長虹彩電,在店家師傅的搗鼓下,清晰的彩色畫麵跳出來時,連一向淡定的陳阿嬤都忍不住湊近了看。
林秀芬新奇地按著遙控器,一個個頻道換過去:“哎喲這個顏色,這個清楚比咱家那台‘雪花機’強多了!”
陳曉曉更是興奮,霸占了遙控器好一陣,把能看的頻道都翻了個遍。
然而,率先失去興趣的……竟然是小葉萱。她看了一會兒,小嘴微微撇了撇:“小野哥哥,這些動畫片……我在家都看過了。”語氣帶著點小失望。城裡娃的電視閱曆,果然不是鄉下黑白機能比的。
陳曉曉鼓搗了一會兒,新鮮勁兒過了,也覺得沒勁,把遙控器一丟:“我去找小梅玩!”風風火火跑出了門。
堂屋裡隻剩下陳野和小葉萱。小葉萱扯了扯陳野的衣角,大眼睛亮晶晶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小野哥哥……我想聽故事。”
小葉萱扯了扯陳野小聲說想聽故事。陳野想著他異聞錄第四卷還剩一半沒給小葉萱講,乾脆先說吧,新的第五卷還沒動筆。下次想講給她聽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
到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小葉萱已經聽的一邊小雞吃米似的打瞌睡一邊還要堅持聽完。陳野看著好笑,等講完的時候,小葉萱已經困得不行了,陳野溫柔的牽著小葉萱讓她先上床睡覺。
第二天周末,兩個小家夥在沒人打擾的情況下,睡到自然醒。吃完早餐後陳野問小葉萱要不要出去走走或者去找小朋友玩,小葉萱明顯對於那種野孩子似的又跑又鬨沒什麼興趣。說想聽陳野講故事。小葉萱對於陳野講的故事覺得特彆有意思。和平常外婆講的都不一樣。
陳野有點犯難心裡“咯噔”了一下。來了,催更的來了,昨晚《大明除妖異聞錄》第四卷剛講到高潮處完結,新的第五卷……他連大綱都沒捋順呢,繼續往下瞎編的話也不是不行,就是會講的很亂,陳野知道自己的水平。稿子沒有反複一直整理的話故事是講不通順的。
陳野想了想乾脆把已經吃灰好久的《異人世界》拿出來講算了,這本被他“打入冷宮”許久的魔改火影大作。
雖然第三卷還隻是個框架,但前兩卷可是實打實的三十來萬字,厚度堪比磚頭,糊弄……哦不,滿足一下小聽眾,應該綽綽有餘了,百萬字巨著的底蘊,豈是區區《除妖錄》可比。
陳野頓時來了精神,豪氣地搬來兩個小竹凳放在院子裡通風處,又跑去拿了瓶椰汁和一包蝦條放在小葉萱旁邊的小板凳上,服務周到:“喏,吃吃喝喝,準備聽新故事!”
小葉萱看著這陣仗,開心地眯起了眼,抱著椰汁乖乖坐好。
陳野深吸一口氣,拿出那遝厚厚的、承載著“異人宇宙”野心的稿紙,清了清嗓子,用他自認為最“仙風道骨”的腔調開篇: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自混沌初開,清濁分判,先天一炁,化育萬物。芸芸眾生,懵懂而生,混沌而長,不知其源。然有異人者,得天獨厚,可感天地之炁,納於己身,化生諸般妙法,或騰挪飛躍,或驅水禦火,或洞察幽冥……世人謂之:異人。……”
他念得抑揚頓挫,自我感覺良好。一低頭,卻見小葉萱正眨巴著那雙純淨的大眼睛,小臉上寫滿了“我聽不懂但是好像好厲害哦”的懵懂和崇拜。
陳野:“……”咳!好像……起調起高了?給小屁孩講設定果然要接地氣!
他果斷跳過這段拗口的“世界觀總綱”,直接切入主線:
“咳咳,簡單說呢,就是有些人特彆厲害,能飛簷走壁,能噴火吐水!故事發生在中州邊陲一個叫青石村的小地方,主角是個孤兒,叫張無為……”
故事展開:張無為的身世之謎,體內封印的混沌濁炁,被村人視為不祥的孤獨童年,以及他那顆渴望加入名門正派“武當派”、成為英雄守護一方的心火……
陳野講得口乾舌燥,從張無為的傻氣調皮。偷看女澡堂姑娘洗澡結果踩塌房頂摔個狗吃屎,到拜入武當後的日常騷擾唐靈犀,跟天才弟子林燼暗中較勁,再到被那位神出鬼沒、整天捧著本《江湖風月錄》看得津津有味的“不靠譜”師叔莫問看中,收為關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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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萱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咯咯咯”的笑聲,問題也一個接一個:
“小野哥哥,張無為臉上那三道像貓胡子一樣的紅印子,是不是彆人看到都會覺得他沒洗臉呀?”
“小野哥哥,張無為為什麼要偷看女生洗澡呀?”
“小野哥哥,張無為為什麼要變成沒穿衣服的小姐姐去騙人?薑薑姐姐是不是他變的?”
“小野哥哥……”
陳野一邊努力圓著劇情,一邊應付著小朋友天馬行空的問題,感覺腦子快被榨乾了。一早上,他灌了整整五大杯涼白開!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好不容易熬到林秀芬回來做午飯,陳野如蒙大赦,趕緊尿遁:“小萱你自己看會兒電視!我去……去個廁所!”說完,逃也似的溜了。給小朋友講故事,絕對是個體力活!比巡山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