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在智能冰箱裡翻找著。
拿出一個看起來像果凍一樣的、散發著淡淡熒光的甜品，又倒了一杯冰鎮的、像是牛奶的乳白色液體。
她靠在廚房的中島台邊，一邊小口吃著，一邊看著陳野的背影，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口，語氣恢複了平時的慵懶，還帶著點調侃：
“喂，木頭顧問，你知道你現在用的這套‘諦聽’安保係統，是誰主導設計的嗎？”
“誰？”陳野順著她的話問，目光依舊在屏幕上。
“是‘天工坊’的那群技術宅。”
柳青青晃著手中的杯子，“領頭的是個美女哦，叫墨芸，可是咱們異人圈子裡有名的才女加冰山美人。聽說她以前還對你表示過好感呢，可惜啊，某人眼裡隻有任務和…更高級的任務。”
她語氣裡的酸味幾乎微不可察。
“天工坊？墨芸？”陳野記下了這個名字。這是一個了解這個世界技術層麵的窗口。
“是啊，專門研究如何將現代科技與符文陣法、炁能原理結合的組織，挺厲害的。咱們用的飛梭、通訊器、甚至這公寓裡的恒溫結界，很多都出自他們之手。”
柳青青解釋道，不知不覺又開始扮演起“世界導遊”的角色。
“‘秩序高塔’的大部分硬件支持都靠他們。”
“很有意思。”陳野評價道，這符合他對這個世設的想象。
“不過那群技術宅腦子都有點軸，”柳青青撇撇嘴。
“上次我想讓他們給我的個人飛梭加個炫彩流光皮膚，他們居然以‘不符合空氣動力學且能量效率低下’為由拒絕了！哼！”
她憤憤地咬了一口“果凍”。
陳野似乎能想象出那個畫麵。他又問：“像‘天工坊’這樣的組織，還有很多？”
“當然啦！”柳青青來了談興，端著杯子走過來，又自然地靠在他旁邊的控製台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劍宗’、‘符籙派’、‘丹鼎閣’、‘禦獸齋’…這些都是傳統的名門大派。”
“還有像‘星卜會’那種神神叨叨專門搞預測的，‘陰影之手’那種見不得光的刺客組織…”
“哦，對了，還有‘歸墟教’那幫瘋子，整天想著打開什麼混沌之門，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她如數家珍，顯然對這個圈子極熟。
陳野認真聽著，這些都是他小說大綱裡有的設定，但聽到從柳青青嘴裡以如此生活化的方式說出來，感覺更加真實。
他甚至能感覺到，在提到“歸墟教”時，柳青青的語氣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和警惕。
“聽起來很複雜。”他總結道。
“可不是嘛！”柳青青歎了口氣。
“所以才有‘秩序高塔’啊，勉強維持著平衡唄。不然這群能力超群的家夥打起來，還不是普通人倒黴？”
她喝光杯中的“牛奶”，嘴唇上沾了一圈白色的奶漬，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這個無意的動作卻帶著一種驚人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