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味……跟我在王美娟身上聞到的、“蘇晴”身上沾到的……甚至剛才拍中的那個“胳膊”上傳來的那股醃臢味……完全他媽的重合!
“嗬……操……”一聲帶著濃濃鐵腥味的冷笑從牙縫裡擠了出來。這他媽也太明顯了!剛才樓道裡跟我打得滿地滾泥的“蘇晴”,跟她辦公室裡走貓步的“王美娟”,根本就是一張皮!一個批發的!是……是那種……套在骨頭上的皮套子?!
“原來……李維安那個龜孫……”我捏著那硬疙瘩的手又加了幾分力,指節都快捏碎了,“……買的是一整套‘殼兒’啊……”真下血本!為了栽贓嫁禍,連“人”都他媽是批發的!
就在這念頭竄上心尖,點燃一腔怒火和惡心混合物的瞬間——
前方走廊深處那片死寂的黑暗廢墟邊緣!
“呃……唔……”
一聲極其輕微、帶著強忍的濃重痛苦、幾乎被死死壓進喉嚨深處的女性嗚咽聲,毫無征兆地刺破了沉寂!不是做戲!那種痛苦的窒息感真實得讓人頭皮發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就是剛才白光照見王美娟輪廓的位置!
緊接著,是某種笨重的、帶著濕滑粘膩拖拽感的摩擦噪音,清晰地傳了過來!刺啦……滋溜……像是一條裹滿了泥漿的沉重破麻袋,正被人或者什麼東西極其艱難地、一點一點地拖向更深的黑暗裡!
沒跑!
她在挪窩!或者說……在強行把自己這個被撕開了口子的“殼兒”……拖進更暗的地縫裡去補?!
“王姐!彆急著‘走’啊!”
我嗓子裡那點啞勁全被淬了火的殺氣頂沒了,聲音不高,卻像根楔子,硬生生釘在了那片拖拽的雜音中間!
黑暗中,那粘糊糊的拖拽聲猛地一頓!死寂。仿佛被人按了暫停鍵。
“肩上那個洞疼壞了吧?”我咧開嘴,雖然漆黑中看不見表情,但自己都能覺出來那口牙咬得嘎嘣響的狠勁兒,“李經理給你批發的這身‘皮’,是不太透氣?貼肉貼著捂汗呢吧?你看這汗流的……粘我一手腥氣!”我往前逼了一步,腳下踩到什麼碎紙片,發出輕微的“哢嚓”聲。
黑暗裡死寂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聽得見。連遠處的噪音都像是被吸走了。
“東西在我這兒!”我掂量了一下手裡死攥著的硬疙瘩,“李維安做夢都想要回去的寶貝疙瘩,是不是……就為了把這個‘洞’補嚴實?好把你這個‘套子’……塞進哪個更光鮮亮麗的‘人設’裡,繼續替他當攪屎棍?”
我沒停,又往前逼了一步!鞋跟踩在碎渣上嘎吱響。剛才那粘膩拖拽的方向,黑暗中仿佛能感受到一種毒蛇盤踞般的陰冷恨意正絞纏而來。
“你猜猜,”我嗓子眼裡的血腥味壓不住,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冰渣子往下砸,“他這會兒最怕的是窟窿補不上?還是怕……我手裡這破盒子裡的東西掉出來,照一照他買這些‘假人’的真賬本?!王——美——娟——!”最後三個字,炸在了死寂的空氣裡!
轟——!!!
一聲巨大到超出人類承受極限的、如同高壓容器被瞬間撐爆的恐怖炸響,毫無預兆地在我正前方大約七八步開外的黑暗廢墟中凶猛地炸開!震耳欲聾!那根本不是聲音,是狂暴的衝擊波!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胸口!整個樓道都在搖!頭頂積壓的灰塵簌簌地瘋狂砸落!
緊接著,一片極其粘稠厚重的白色煙霧混雜著濃烈的惡臭撲麵而來!
不是灰塵!那煙霧如同沉重的白色濃漿,混著刺鼻的、令人窒息的化學品焦糊惡臭、強酸腐蝕味、以及最核心最濃烈的……腥臭!濃烈到極致的血腥味!仿佛瞬間被塞進了一個堆滿屠宰下腳料和化工廢料的巨大悶罐子裡!白霧中似乎還裹挾著無數細微的、濕潤的顆粒物噴濺而來!
“咳!咳咳!”眼睛瞬間被這強腐蝕性的惡臭霧氣刺得淚流滿麵!口鼻咽喉如同被滾燙的砂紙狠狠摩擦!劇烈的灼痛感和窒息感讓我根本無法順暢呼吸!身體在本能地猛烈咳嗽和嗆入更多毒霧之間掙紮!
完全顧不上思考!身體在窒息和灼燒的劇痛下爆發出殘存的力氣!憑著最後的方向感記憶,我猛地擰轉身子,朝著遠離毒霧爆源的方向、朝著剛才進來的那道安全門縫隙撲跌了過去!腳下絆到什麼凸起物,踉蹌著幾乎摔倒!踉蹌著、劇烈地咳嗽著、窒息著,連滾帶爬地把自己再次塞回了那道冰冷的縫隙!
身體重重撞在安全門背後冰涼的鐵皮上!劇烈的咳嗽根本停不下來,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吞下滾燙的玻璃渣和辣椒水的混合體!肺部火辣辣地疼痛!眼睛被刺激得完全睜不開,隻能感覺到淚水混合著沾到眼皮上的濕滑汙物往下淌!臉上、脖子上、手上……所有暴露的皮膚都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如同被強酸腐蝕的灼痛感和麻痹感!
惡臭濃霧如同有生命般,緊隨我身後從門縫裡灌了進來!帶著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腥腐!
砰!!
身後剛剛被我撞開的安全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關死!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門框的灰塵都震落了一層!是誰?!
“嗬——嗬——呃……”旁邊很近的距離傳來一聲短促的、如同破風箱被踩癟一般的艱難吸氣聲,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
我強忍著蝕骨般的灼痛和窒息感,奮力抹了一把被毒霧糊得睜不開的眼睛!視線勉強打開一絲縫隙——
安全門邊上不遠處的牆根底下,癱著一個女人!蜷縮在地上,身體劇烈地痙攣抽搐著!她身上原本價值不菲的寶藍色裹身裙被灼出好幾個邊緣焦黑的大洞,露出的皮膚上覆蓋著大片大片粘稠滑膩、如同劣質白色乳膠漆混合著暗紅色凝固油脂的惡心膠狀物!那些東西正“嘶嘶”地冒著極其細微、帶著強酸腐蝕氣味的白煙!她頭發散亂地糊在臉上,粘滿了那種汙物,根本看不清臉孔。
是王美娟?!或者說……是那個……被“撐爆”的殼兒的殘餘?!
“嗬……嗬……”她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的本能抽噎和因劇痛而無法抑製的痙攣。一隻沾滿了汙物的手徒勞地向前伸著,似乎想抓住什麼,但隻抓到冰冷的空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嗡——嗡——
就在這時,走廊深處,更遠的地方,靠近辦公區核心的位置,一個微弱的、有規律的紅色小光點突然毫無預兆地閃了起來!頻率極快!像是什麼設備的定位燈光!
那個位置……我腦子裡飛速劃過——是財務總監辦公室裡一個極其隱蔽的小型獨立供電安全監控頭?上一世,我後來才隱約從某個大嘴巴酒鬼嘴裡聽說,那監控是王美娟偷偷給自己留的“小灶”!獨立供電!專門用來監控某些“不方便”見光的交易?
光點在死寂的黑暗裡閃爍,如同魔鬼無聲的嘲笑。
嗬……
這一聲笑,不是從喉嚨出來的。是從心肺裡翻出來的爛泥冷氣。安全門厚重的鐵皮貼著我後背,那股子涼氣好像能直接滲進骨頭縫裡。剛才那坨白漿炸開的臭氣,現在還糊在鼻子上,跟被幾百年的鯡魚罐頭埋了又挖出來似的,聞一口就直衝天靈蓋,熏得人想把昨夜的隔夜飯都嘔出來。
臉上被燎過的地方,火燎燎地疼,汗珠子滾下來,混著那股粘糊糊的化學品和腥騷的醃臢物,疼得更鑽心。王美娟?蘇晴?管她剛才那個在地上縮成一團、還往外冒白煙的殼子到底印著誰的臉!扒了那身化工布料子,底下的芯子壓根就他媽是同一條流水線上的鬼東西!
我抬起胳膊肘抹了把眼。臉皮上的醃臢被蹭開一點,走廊那邊那個猩紅小點還在那黑窟窿裡一明一滅,刺眼得很。那點光看得我胃裡一陣陣往上頂酸水。
“王姐……”我喉嚨眼帶著點嘶聲,是剛才吸進去那口氣還沒順過來,粘著血沫子,聲音不大,卻在死靜的樓道裡聽著格外瘮人,“……你那‘好身子骨’,碎得挺帶勁啊?”嘴角的筋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咧出一口森白的牙,“李維安這錢花的……真值!買的這‘殼兒’,炸起來動靜都帶放屁回響的!”
那紅光還在閃。一閃一閃,像在替誰眨眼睛。
地上縮著的“一攤”沒吱聲。也可能是“吱”不動了。隻有她那抽得跟篩糠似的動靜,還有喉嚨管子裡嗬嚕嗬嚕的怪響,在給這條死樓道配樂。
我把一直攥在手裡、硌得骨頭縫都疼的那個硬疙瘩換到了左手。手掌心裡全是汗,還有剛才打鬥時沾上的、跟鼻涕似的腥滑液體,這會兒貼著那金屬疙瘩又冷又黏。我低下頭,朝手心啐了口唾沫,帶血絲的。然後抬起右手——就這隻手,剛才還沾滿了她那“好皮子”上流下來的“白漿”,現在還在火辣辣地發燙,指頭頭都木了半截。
“沒事,”我活動活動那幾根刺痛的指頭,感覺像是關節裡塞滿了沙子,皮肉卻還在被看不見的小火苗燒著,“碎了個‘殼兒’而已。李經理那賬本厚著呢。大不了……”我把那冰冷的硬疙瘩在爛糊糊的掌心裡掂了掂,死沉死沉的,像個縮小版的裹屍袋,“……回頭再給你換一身‘新皮’,換個……更耐炸‘窟窿’的殼子,好接著替他當攪屎棍?是吧?”
那光點還在閃。
我盯著那紅光,眼皮底下的肉突突跳。一股火辣辣的勁順著後脊梁骨爬上來,燒得我腦子裡的血咕嘟咕嘟滾。“炸得好啊!”嗓子裡那點啞氣突然拔了個高,跟破鑼似的在空蕩樓道裡甩出去,“炸得你底褲都爛透了!炸得那點假臉糊牆上了!”我往前猛踏一步,腳底下踩碎了一片沾滿灰汙的白紙片,“李維安這會兒……八成在哪個耗子洞躲著呢!他得笑裂開嘴了吧?笑他這個‘殼兒’炸出了我手裡這‘閻王簿’,能替他把前麵炸飛的債都平乾淨了?他算盤珠子都能崩你一臉!王——美——娟——!”這一嗓子炸出去,炸得我喉嚨都扯得生疼。
喜歡重生之鹹魚升職記請大家收藏:()重生之鹹魚升職記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