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貢獻出了一台徹底物理斷網、係統被他重裝過無數遍、連indos標誌都被他摳掉了的老舊筆記本電腦,以及一堆亂七八糟的數據線、轉接頭。陳默負責搭建絕對安全的隔離環境,調試那台看起來像是從博物館偷出來的專用讀卡器,並將其放入鉛屏蔽盒中,隻留下極其有限的接口用於數據模擬輸出。
周雨薇則充分發揮了她前世“藝術再創作”的驚人天賦。她根據之前驚鴻一瞥看到的文件名ist_a,ap_b,edger_c)和可能的主題名單、地圖、賬本),開始偽造數據。
她先是模仿二戰時期德軍電報的格式和編碼習慣,用德語編造了一份殘缺不全的“重要人員聯絡名單”,裡麵的人名半真半假,夾雜著一些曆史上有據可查的納粹官員和幾個完全杜撰的代號,還特意模仿老式打字機字符重疊、墨水暈染的效果,製造出一種年代感和倉促感。
接著,她又偽造了一張模糊的、帶有等高線和奇怪標記的“礦區地圖”,地圖邊緣故意做出被燒灼、撕裂的痕跡,幾個關鍵坐標點模糊不清,引人遐想。她甚至調出前世記憶裡關於中歐地區幾個廢棄銀礦的地形大概,胡亂拚接修改了一下,看起來煞有介事。
最後是“賬本”,她模仿老式記賬簿的格式,用那種花體數字記錄了幾筆巨大的、單位是“金馬克”和“美元”的模糊交易,時間點卡在二戰結束前後,收款方是幾個神秘的代號,像是某種密碼。
所有這些文件,她都精心設置了邏輯錯誤、前後矛盾、以及故意留下的、看似可以深挖的“線索”。做完後,她還用特殊的軟件模擬了低質量拷貝可能造成的數據塊錯誤和校驗碼失效,讓整個數據包看起來更加真實可信。
“完美!”周雨薇看著自己的“傑作”,得意地打了個響指,“保證讓那幫專家看了抓耳撓腮,又想相信又不敢全信!”
陳默檢查了一遍,也難得地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以假亂真。特彆是這個地圖上的等高線誤差和賬本裡的彙率錯誤,設置得很巧妙,像是匆忙間的疏漏,正好能吊住他們的胃口。”
張偉湊過來看了幾眼,直嘬牙花子:“我滴個乖乖……弟妹你這手藝……以後要是缺錢了,哥給你聯係點活兒,保證比修車賺得多……”話沒說完就被陳默冷冷地瞥了一眼,趕緊訕笑著閉嘴。
誘餌準備妥當,接下來就是拋餌的時機和方式。經過激烈討論主要是張偉在嚷嚷各種江湖手段,陳默冷靜分析利弊),最終決定采用一種看似最“笨”、卻最符合“倉皇逃亡者”行為模式的方法——將存儲了偽造數據的匿名u盤,丟入一個特定的、人流量巨大的地鐵站垃圾桶內。張偉的一個“絕對可靠”的小兄弟會假裝拾荒者,在特定時間“撿到”並“無意間”在某個地下信息黑市渠道放出風聲,吸引魚兒上鉤。而陳默則可以通過張偉提供的、來源複雜的監控設備,遠程觀察垃圾桶周圍的動靜。
一切準備就緒,已是深夜。張偉上去安排具體行動細節,地下室裡又隻剩下陳默和周雨薇。
高強度的工作結束後,疲憊再次襲來。周雨薇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一放鬆下來,才感覺脖子和手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疼了?”陳默注意到她的小動作,走過來,很自然地拿起旁邊張偉一起送下來的簡易醫藥包,“換點藥,好的快些。”
他讓她坐在床邊,自己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拆開她手上之前胡亂包裹的紗布。手心被排水管摩擦出的水泡有些已經破了,滲著組織液,看著就疼。陳默的動作極其輕柔,用碘伏仔細消毒,再塗上藥膏,重新用乾淨的紗布包好。
接著是脖子上的淤傷。那裡的指痕更加觸目驚心,青紫交錯。冰敷過後雖然消了些腫,但依舊看得出來當時的凶險。陳默的手指蘸著藥膏,一點點塗抹在傷處,微涼的藥膏和他指尖溫熱的觸感形成奇異的對比。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拂過她的耳廓,帶來一陣細密的戰栗。
周雨薇屏住呼吸,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聲。地下室裡很安靜,隻有藥膏盒蓋開合的輕微聲響和彼此交織的呼吸聲。空氣中彌漫著藥味、機油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屬於陳默的獨特氣息。
“還……還好你來了……”周雨薇忍不住低聲說,聲音有些發顫。
陳默塗藥的動作頓了一下,沒有抬頭,聲音低沉:“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麵對危險。”
這句話像是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層層漣漪。周雨薇抬起頭,恰好對上他抬起的目光。那雙向來冷靜深邃的眼眸裡,此刻翻湧著清晰可見的心疼、後怕,還有一種她幾乎不敢深究的、濃烈得化不開的情緒。
他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頸側,指尖的溫度透過藥膏,熨燙著皮膚。視線相交,空氣仿佛凝固了,某種無形的、張力十足的東西在兩人之間迅速滋生、蔓延。
周雨薇像是被蠱惑了,微微仰起臉,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期的親吻並沒有落下。
取而代之的是陳默突然變得僵硬的身體和猛地縮回的手!
周雨薇疑惑地睜開眼,看到陳默倏然站起,臉色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有些蒼白,眼神複雜地看向樓梯口的方向,右手下意識地按在了腰間——那裡彆著張偉給他的那支“鋼筆”。
幾乎是同時,周雨薇也聽到了!
一聲極其輕微、卻絕對不屬於張偉的、金屬刮擦的聲音,從頭頂的通風管道口傳來!
有人!
而且已經摸到了他們藏身之處的正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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