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吧,最近可能是被證監會那幫人查出心理陰影了。現在看到穿西裝打領帶的中年男性就心裡發毛,連樓下銀行辦業務都得先確認對方是不是便衣。最誇張的是,有回在電梯裡碰到個查水表的,我差點把人家工作證搶過來驗明真偽。
“陸總,您這被害妄想症該治治了。”王明陽某天實在看不下去,給我桌上放了本《焦慮症自我調節手冊》。
我一邊翻書一邊嘟囔:“能不焦慮嗎?上次證監會來查賬,差點把公司底褲都扒了。要不是咱們財務確實乾淨,現在早喝西北風去了。”
話是這麼說,但我這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這種不安在周四的早會上得到了印證。
“陸總,有個情況。”小林拿著平板電腦,表情像是剛生吞了個雞蛋,“咱們的股價...昨天收盤前突然暴跌了百分之十五。”
我手裡的保溫杯差點掉地上:“多少?百分之十五?怎麼回事?”
“查不到原因。”王明陽推了推眼鏡,眉頭皺成了川字,“沒有利空消息,沒有大宗交易,就像有人故意在砸盤。”
會議室裡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們可能被做空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查!必須查清楚是誰在搞鬼!”
接下來的調查簡直像是在迷霧裡摸象。股價連續三天異常波動,交易記錄顯示有幾個神秘的海外賬戶在大量拋售我們的股票。更詭異的是,這些賬戶的操作時間都在北京時間淩晨,明顯是為了避開我們的監控。
“這是有備而來啊。”周五晚上,我盯著電腦屏幕上的k線圖,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再這樣跌下去,公司市值就要腰斬了。”
王明陽歎了口氣:“更麻煩的是,我收到風聲,有家叫‘頂峰資本’的機構在大量收購我們的股票。”
“頂峰資本?”我猛地抬頭,“什麼來頭?”
“查不到。”王明陽搖頭,“注冊地在開曼群島,實際控製人成謎。但業內都說這家公司特彆擅長惡意收購。”
惡意收購?這四個字像記重錘砸在我心上。
周一早上,我剛到公司就感覺氣氛不對。前台小妹看見我,欲言又止:“陸總,有客人在等您...”
推開辦公室的門,我看見一個穿著定製西裝的男人正背對著我欣賞牆上的字畫。聽到動靜,他轉過身,露出一張過分精致的臉。
“陸總,久仰大名。”他伸出手,手腕上的百達翡麗在晨光下閃閃發光,“我是頂峰資本的執行總裁,姓趙。”
我強忍著把他那塊表拽下來的衝動,跟他握了握手:“趙總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他在沙發上優雅地坐下,雙腿交疊:“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頂峰資本已經持有貴公司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想跟陸總談談合作。”
我心裡咯噔一下。百分之十八?再收購百分之三十二就能絕對控股了!
“不知道趙總想怎麼合作?”我故作鎮定地給他倒了杯茶。
他接過茶杯,看都沒看就放在一邊:“兩個方案。要麼,你們主動邀請我們成為戰略投資者,我們派個ceo過來協助管理;要麼...”他笑了笑,“我們通過二級市場繼續收購,直到取得控股權。”
我氣得差點把茶壺砸他臉上。這哪是合作,分明是搶劫!
“趙總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公司。”我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從來不接受外部乾預。”
“是嗎?”他挑了挑眉,“那陸總最好看看這個。”
他遞過來一個文件夾。我打開一看,裡麵全是我們公司這些年的稅務申報表,每一處可能存在問題的地方都用紅筆標了出來。
“你從哪弄來的?”我聲音都在發抖。
“這個不重要。”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裝,“重要的是,如果這些資料送到稅務局,貴公司會麵臨什麼,陸總應該很清楚。”
送走這位瘟神,我立刻召集核心團隊開會。看完那份文件,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小林氣得直拍桌子。
王明陽比較冷靜:“當務之急是查清楚他們怎麼拿到這些內部資料的。這些報表隻有財務部和董事會能看到...”
我們麵麵相覷,都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董事會裡有內鬼。
接下來的調查像是在走鋼絲。我們既要想辦法應對頂峰資本的惡意收購,又要在不驚動內鬼的情況下把他揪出來。
轉機出現在一個意外的場合。
那天我約了騰達集團的陳總打球,本想散散心,沒想到在更衣室撞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們公司的獨立董事,老劉。
“劉董?”我愣了一下,“您也來打球?”
老劉顯然也沒想到會遇見我,神色有些慌張:“啊...是,約了個朋友。”
他匆匆離開後,陳總若有所思地說:“小陸,你們這位劉董不簡單啊。上周我看見他和頂峰資本的趙總在翡翠軒吃飯,當時還以為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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