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起,是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陸總,彆來無恙?”電話那頭的聲音經過處理,聽起來格外詭異。
“你是誰?”
“彆管我是誰。”對方輕笑,“給你二十四小時考慮。要麼放棄對新視野的指控,要麼...我手裡還有更多猛料。”
我握緊手機:“你威脅我?”
“提醒而已。”對方說,“記住,二十四小時。”
電話被掛斷。我立即回撥,提示是空號。
下班時開始下雨了。我站在公司門口等司機把車開過來,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我麵前。車窗降下,露出劉誌遠的臉。
“陸總,考慮得怎麼樣了?”他微笑著問。
雨點打在我臉上,冰涼。
“劉總費心了,”我平靜地說,“我這個人,最討厭被威脅。”
他笑容不變:“年輕真好,有資本任性。不過...”他指了指天上的烏雲,“暴雨要來了,記得帶傘。”
黑色轎車駛離視線。我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打濕西裝。
司機把車開過來,小林撐著傘跑過來:“陸哥,快上車,彆淋感冒了。”
車上,小林憂心忡忡:“剛才那是劉誌遠?”
我嗯了一聲,用毛巾擦頭發。
“他說什麼了?”
“提醒我帶傘。”我望向窗外的雨幕,“看來,這場暴雨小不了。”
手機震動,是老周發來的消息:“陸總,排查過了,沒有發現其他異常。另外,實驗室的新版本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上線。”
我回複:“暫緩上線,等我的通知。”
既然對方布好了局,那我得好好想想,怎麼把這張網撕個口子。
到家時雨更大了。我爸媽都還沒睡,坐在客廳裡。電視開著,但誰也沒看。
“回來啦?”我媽起身,“我去把菜熱熱。”
我攔住她:“媽,我吃過了。”
她打量著我濕透的衣服:“快去洗個熱水澡,彆著涼。”
我洗完澡出來,我爸還坐在沙發上。
“爸,你去睡吧。”我說。
他抬頭看我:“事情很麻煩?”
我擦頭發的手頓了一下:“有點。”
他點點頭,起身拍拍我肩膀:“記住,邪不壓正。”
這句話讓我鼻子有點發酸。重生前,我爸也常這麼說。可商場如戰場,有時候,邪氣還真能壓正氣一陣子。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二十四小時的期限像把刀懸在頭頂。對方手裡還有什麼牌?更重要的是,我該怎麼破局?
淩晨三點,我突然從床上坐起來。有辦法了!
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智雲科技當年的案子。細節很少,大部分報道都含糊其辭。但在一篇很老的論壇帖子裡,我找到了線索——智雲科技破產前,曾轉移大量資產到海外,操作人叫“馬明”。
這個名字很熟悉。我想起來了,新視野資本的張總助理就叫馬明!
我立即給律師打電話:“幫我查個人,馬明,曾經是智雲科技的財務總監。”
天亮時,律師回電了:“陸總,查到了。馬明確實在智雲任職過,智雲破產後去了美國,去年才回國,入職新視野資本。”
一切都連上了。劉誌遠通過馬明控製新視野資本,再利用新視野來搞垮我們。即使新視野暴露,也能斷尾求生。
但現在,尾巴還沒斷乾淨。
早上七點,我準時出現在公司。王明陽和小林已經在等我。
“陸總,證監局九點就到。”王明陽說。
我點頭:“讓他們查。小林,我讓你查舉報人,有結果了嗎?”
“有了。”小林遞過來一份文件,“舉報人叫孫強,是咱們公司前員工,三年前因違紀被開除。現在...在劉誌遠名下的公司任職。”
果然如此。
九點整,證監局的人準時到達。帶隊的還是昨天那位李科長。
“陸總,我們需要查看區塊鏈實驗室的所有財務往來和投資協議。”李科長公事公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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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我讓財務總監配合調查。
調查持續了一整天。傍晚時分,李科長把我叫到會議室。
“陸總,初步來看,融資流程基本合規。”他合上文件夾,“不過我們發現幾個問題,需要你們說明。”
我心裡一緊:“請講。”
“實驗室的估值依據是什麼?為什麼比同行高出百分之三十?”
我示意老周解釋。老周早有準備,拿出厚厚一疊材料:“這是我們的技術評估報告,實驗室擁有三項核心專利,估值完全合理。”
李科長仔細翻閱報告,不時點頭。
送走調查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暫時過關了。”王明陽抹了把汗。
我卻沒有這麼樂觀。劉誌遠肯定還有後手。
果然,第二天一早,更大的麻煩來了。
公司官網被黑,首頁被換成了一張我的惡搞照片,旁邊寫著“騙子ceo”。更要命的是,公司服務器遭到攻擊,部分客戶數據可能泄露。
技術部亂成一團。老周帶著團隊緊急搶修,我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
劉誌遠這是要置我於死地。
小林急匆匆推門進來:“陸哥,媒體都把大門堵住了!”
我走到窗邊往下看,公司門口果然圍滿了記者。
“陸總,現在怎麼辦?”王明陽問。
我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他不是想玩嗎?我陪他玩把大的。”
我讓小林通知所有高管,一小時後開會。
會議上,我宣布了兩個決定:第一,立即報警,追究黑客攻擊的法律責任;第二,召開新聞發布會,正麵回應所有質疑。
“陸總,這太冒險了!”王明陽反對,“現在開發布會,不是自投羅網嗎?”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看著在座的所有人,“對方就是想讓我們自亂陣腳,我們偏要穩如泰山。”
新聞發布會定在下午三點。我站在休息室的窗邊,看著樓下越聚越多的人群。
小林走進來:“陸哥,都準備好了。這是發言稿。”
我接過稿子看了一眼,直接扔進垃圾桶。
“陸哥!”小林驚呼。
“臨場發揮。”我整理著西裝,“真心話比稿子動人。”
三點整,我走上發布台。閃光燈亮成一片,刺得我睜不開眼。
“各位媒體朋友,”我對著話筒說,“感謝大家今天的到來。我知道,最近關於我們公司的傳言很多。今天,我將正麵回答所有問題。”
第一個提問的是財經周刊的記者:“陸總,官網被黑和客戶數據泄露是否屬實?”
“官網確實遭到攻擊,但客戶數據完好無損。”我坦然道,“我們已經報警,初步鎖定攻擊來源。”
“有消息說,這些事件都與新視野資本案有關,您怎麼看?”
我微微一笑:“關於新視野資本,我相信法律會給出公正的判決。至於其他...”我故意停頓,“我倒是收到些有趣的消息。”
台下頓時騷動起來。
“什麼消息?”好幾個記者同時發問。
我拿出一個u盤:“這裡有一些資料,證明近期針對我們公司的一係列攻擊,都指向同一個人。”
全場嘩然。
“能透露是誰嗎?”
我收起u盤:“在警方完成調查前,我不便透露。但我可以保證,所有證據都已經提交給有關部門。”
發布會進行得很順利。回到辦公室,王明陽激動地說:“陸總,你這招高明!既表明了立場,又敲山震虎!”
我鬆了鬆領帶:“劉誌遠現在應該坐不住了。”
果然,晚上我就接到趙德漢的電話。
“小陸啊,”他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你今天這話,說得太滿了吧?”
“趙叔是指?”
“劉誌遠那邊...放話了,說要跟你死磕到底。”
我笑了:“趙叔,麻煩你轉告劉總:我隨時奉陪。”
掛掉電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既然躲不過,那就戰吧。
接下來的幾天,雙方明爭暗鬥不斷。劉誌動用所有關係打壓我們股價,我則通過各種渠道曝光智雲科技的黑曆史。
這場仗打得異常艱難。公司股價上躥下跳,員工人心惶惶,連幾個大股東都坐不住了,天天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和解。
“和解?”我在電話裡對第八個勸和的投資人說,“現在和解,等於認輸。”
周五下午,事情突然出現轉機。小林興奮地衝進我辦公室:“陸哥,好消息!馬明願意作證!”
我愣住了:“哪個馬明?”
“就是新視野那個馬明!他剛聯係警方,說願意指認劉誌遠!”
原來,馬明見事情鬨大,怕成為替罪羊,主動投案了。
這個消息像顆炸彈,瞬間扭轉了局勢。警方立即對劉誌遠采取強製措施,之前的所有指控不攻自破。
一周後,劉誌遠因涉嫌多項經濟犯罪被正式批捕。樹倒猢猻散,他那些盟友紛紛劃清界限。
公司股價應聲大漲,創下曆史新高。
慶功宴上,王明陽舉著酒杯說:“陸總,這次真是險中求勝啊!”
我跟他碰了下杯:“記住,會翻身的鹹魚,那也是鹹魚。”
隻有我自己知道,這場勝利來得多麼僥幸。如果不是馬明臨陣倒戈,結局還真不好說。
宴會結束後,我最後一個離開。走到公司樓下,發現那盆綠蘿又長高了不少,新生的嫩葉在月光下微微發光。
我輕輕碰了碰葉片,心想這職場啊,真是永遠不得安生。剛打趴下一個劉誌遠,誰知道明天又會冒出什麼張誌遠、王誌遠。
但有什麼關係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實在不行...就繼續做我的快樂鹹魚。
畢竟,會翻身的鹹魚,那也是鹹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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