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長的三維應對方案、高院長的外交回應,從戰術和話術上看確實無懈可擊。
但我們都忽略了一點。
那就是現在衝突的主動權,還牢牢握在鷹醬手裡。”
這話一出,會議室裡瞬間安靜下來。
乾爹大人眉頭輕眉心微微動了動,雙手環抱,後背緩緩靠向椅背,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蕭少校!這話怎麼說?”
陳山河眉頭微擰,聲音裡帶著幾分疑惑:“我們的‘東山艦’已經起航,東風導彈也部署到位,鷹醬要是敢越界,我們隨時能反擊,怎麼會沒掌握主動權?”
“陳總長,軍部的部署更多是‘防禦型威懾’,是在應對他們的軍演和挑釁。”
蕭逸沒有回避他的目光,語氣篤定地解釋:
“可他們隻要一天不停止軍演,不放棄外交施壓,就能一天到晚牽著我們的節奏……
鷹醬想什麼時候搞演練,想什麼時候遞照會,都由他們說了算。
更關鍵的是,川省領事館還被我們封鎖著。
裡麵還有鷹醬的工作人員,要是鷹醬鐵了心不管不顧,堅決要跟我們鬥到底。
難道我們還真能把裡麵的人餓死不成?
到時候他們再在國際上炒作‘人道主義危機’,我們反而會陷入被動。”
“這……”
陳山河一時語塞……他確實考慮了軍事威懾,而沒想到政治方麵的影響。
“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沉吟片刻,陳山河很快反駁道:“鷹醬組織這場軍演,兩艘航母編隊加上腳盆雞、南棒的艦艇,每天的燃油、彈藥、人員補給耗費不在少數,保守估計一天就得上億美金,他們不可能長時間堅持下去!”
“這三國都是有錢的主。就算演習三五個月,也完全撐得住。我們耗得起,可春節耗不起,全國人民的安穩年耗不起啊!”
蕭逸這話正好戳中了乾爹強調的“春節前解決”的核心。
陳山河張了張嘴,頓時語塞。
他不得不承認,蕭逸的話雖然尖銳,卻說到了關鍵處。
“蕭少校,那你覺得我們理番院的回應有何不對?
一旁的高天明皺眉提出了異議:“我們理番院既擺事實,又亮了硬氣態度,難道還不夠嗎?”
“高院長,理番院的回應沒有不對。”
蕭逸轉向對方,不慌不忙地回道,依舊條理清晰:
“隻是貴院還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鷹醬內部的矛盾重重。”
“比如……為何鷹醬這次反應如此迅速?鷹醬公布的演習時間有何特殊之處?”
蕭逸的話落,室內的三人頓時神態不一。
乾爹大人環抱的雙手緩緩鬆開,看向蕭逸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深意,頷首的動作雖輕,卻清晰地傳遞出“認可”。
自己這乾兒子果然不是一時衝動莽漢,心思之細膩,即便某些沉浸官場多年的老人望塵莫及。
陳山河和高天明都眉頭舒展了大半,之前的凝重被一種“豁然開朗”取代,眸光裡滿是“原來如此”的恍然。
“蕭少校是說,這是懂王在下台前為睡王挖的坑?”
高天明率先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的探究。
“不錯!”
蕭逸眉骨上揚,一張俊臉充滿了自信,侃侃而談:
“懂王上台後,鷹醬內部兩派愈發割裂,早不是什麼秘密了。
就算此次睡王上台,懂王可是公開明言——對方是‘竊國大盜’。
懂王在任時,一直主張‘對夏強硬’、‘鷹醬優先’。
對我們可沒少搞小動作卻沒占到便宜。
現在他要卸任了,出現如此良機,怎麼不會利用。
故意在權力交替的關鍵節點搞軍演,一是想讓睡王‘接燙手山芋’。
要是睡王繼位後敢停軍演,就會被罵‘對夏軟弱’。
要是繼續搞,不僅要承擔巨額軍費,還得麵對我們的反製,裡外不是人。”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感覺有些口渴的蕭逸伸手將桌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
毫不做作的仰頭喝了兩口,清澈的水流滋潤了乾澀的喉嚨,也讓他原本就清晰的思路愈發順暢。
“砰!”
瓶底與桌麵接觸的聲響很輕,提醒著在座的三位大佬,他這個小小的少校表演還沒結束。
“懂王這麼做,不隻是想讓睡王‘接燙手山芋’,更重要的是兩個目的。
一是為了讓睡王難堪。
二是為了給鷹醬未來幾年的‘對夏強硬’路線定調子。”
“懂王在任時,雖然喊著‘對夏強硬’,卻沒撈到實際好處。
現在卸任前搞這場軍演,就是想告訴鷹醬民眾。
‘看,本大統領雖然要走了,但我還在給大夏施壓’……同時也是在給睡王‘劃紅線’
要是睡王敢在‘對夏強硬’上鬆口,就是‘背叛鷹醬利益’。
他要的不是軍演能真的威懾我們,而是要把‘對夏強硬’綁成鷹醬的‘政治正確’。
讓睡王就算想調整對夏政策,也得顧忌國內的輿論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