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禮平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翻湧的慌亂,第一次如此仔細地打量著對麵的蕭逸。
眼前的年輕人,年紀不到二十五歲,眉眼間卻沒有半分少年人的青澀,反而透著一股久經沙場的沉穩與銳利。
眉鋒若劍,雙目有神,鼻梁高挺,唇線分明。
一身筆挺的少將軍服穿在他身上,沒有絲毫違和感,仿佛與他自身的鋒芒融為一體,讓人不敢有半分輕視。
秦雄果然輸的不冤!
這小子……比傳言中更令人忌憚。
“蕭將軍你剛才的話,我怎麼聽不懂?”
謝禮平臉上卻擠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聲音帶著疑惑:
“老夫在廣省任職多年,一直兢兢業業,不知有何過錯,需要我來辯解?”
”是嗎?”
蕭逸神色淡淡地問道:“那恒太之事該如何解釋?”
聽到“恒太之事”,謝禮平輕輕一笑,身體微微後靠,姿態愈發放鬆。
他如今可是早就想到了脫身之策。
“恒太?蕭將軍說的是恒太集團吧?”
謝禮平端起茶壺,給自己的茶杯續上茶水。
動作慢條斯理,語氣帶著幾分事不關己的淡漠。
“老夫也是剛從簡報裡得知。
這家企業近些年盲目擴張,攤子鋪得太大,資金鏈扛不住斷裂,如今資不抵債。”
他頓了頓,抬眸看向蕭逸,眼神裡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無辜:
“雖說它總部在我廣省治下,可企業經營好壞,終究是市場行為。
政府能做的是提供政策支持,總不能替它填窟窿吧?
蕭將軍突然提起這事,莫不是覺得,恒太破產,我這個巡撫要擔責?”
“是嗎?”
蕭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卻愈發銳利:
“既然謝大人知道恒太有這麼大的經營問題。
那為何廣市警方會突然逮捕對媒體說實話的蕭宇?
蕭宇不過是在采訪中提及恒太資金鏈緊張的事實。
既沒有造謠,也沒有誹謗,警方憑什麼將他關押?”
“看蕭將軍這話問得,一聽就毫無治理地方的經曆。”
謝禮平顯得十分冷靜,語氣帶著幾分“過來人”姿態,打趣著蕭逸。
“彆說我一省巡撫,就是下麵的知府、縣令,每天要處理的事務也能堆成山。
警方辦案有自己的流程,他們若事事都向我這個巡撫稟告,我就是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
謝長林端起茶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對方,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驅趕意味:
“蕭將軍若真想知道警方為何逮捕蕭宇,不如直接去廣市警局詢問。
總不能因為一個普通人的逮捕案,就來質問我這個巡撫吧?”
“謝大人這太極還打得真好!”
蕭逸冷笑一聲,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銳利
“謝大人避而不答,難道是不敢說?
不敢說警方逮捕蕭宇,是因為他戳破了恒太的資金騙局?
不敢說你兒子謝長林,曾親自出現在警局,對關押中的蕭宇進行歹毒拷問?
“拷問”兩個字,蕭逸咬得格外重,如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謝禮平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