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天地間透著一股壓抑的灰蒙。
軍部會議室。
”各位,我的軍情通報就是這些。”
蕭逸將腳盆雞借聯合演練之名,偷襲流求的計劃完整通報完畢,眸底沉凝如水,緩緩坐下。
會議室,頓時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啪”!
一聲輕響打破了沉寂。
陳山河拿出一支煙,又摸出打火機點燃。
淡藍色的火焰在他布滿溝壑的指尖跳躍了一下,映亮了他鬢角的白發和眼底的沉鬱。
淡青色的煙霧嫋嫋升起,在他麵前氤氳開來,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
“呼……”
陳山河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煙圈在空氣中慢慢散開,最終融入凝重的氛圍裡。
“大家都議議,麵對這次的國戰,該怎麼應對。”
“有什麼可議的。”
火爆脾氣的趙剛一如既往的第一個開口,聲音像砸在石板上一樣鏗鏘有力。
“腳盆雞都準備打到家門口了,還有什麼好商量的?
就一個字——打!”
“隻要他們敢來犯,我就要率軍馬踏櫻花!”
趙剛猛地一拍桌子,桌麵上的茶杯都被震得微微嗡鳴。
趙剛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瞬間點燃了會議室裡的氣氛。
空軍司令楚三江立刻附和。
“周司令說得對!”
楚三江眸底閃過一絲銳利的鋒芒。
“鬆本剛上位就敢如此囂張,正好拿來祭旗。”
話鋒一轉,他的臉色沉穩了幾分。
“但現在最關鍵的不是要不要打,而是怎麼打。
我們得先確定,是主動出擊,還是後發製人。
畢竟是滅國之戰,有些事,咱們要多斟酌才是。”
他端起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開口解釋。
“主動出擊,能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但缺點是,我們先動手,可能會給彆有用心的勢力留下口實,在輿論上陷入被動。
但等他們先出手,雖然在道義上占儘優勢,輿論也會站在我們這邊,但風險也不小。
蕭逸帶來的情報,隻確定了對方偷襲意圖,沒查到準確的偷襲時間。
萬一我們的防禦出現疏漏,後果不堪設想。”
楚三江的話音剛落,會議室裡短暫安靜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投向周海濤,他這位海軍司令,對流求的防禦可是最有發言權。
可不等周海濤開口,趙剛就再次拍了下桌子,這次力道稍輕,卻依舊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
“這還用選?當然是主動出擊!
國家主權麵前,那些都是虛的!”
趙剛的聲音像淬了火的鋼,擲地有聲。
“什麼國際輿論?
那些人要是想找借口,就算我們不主動出擊,他們也能雞蛋裡挑骨頭!
難道就因為怕他們說閒話,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腳盆雞的艦隊逼近流求,等著他們把炮彈砸在我們的土地上?”
“至於沒查到準確偷襲時間,這更不是理由!”
趙剛猛地抬手,重重落在桌沿,搪瓷茶杯又晃了晃。
“正因為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我們才要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
禦敵於國門之外!
我大夏鐵蹄之下,皆為真理。”
趙剛的話剛說完,會議室裡就響起一聲低沉的咳嗽。
周海濤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