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
“篤、篤、篤……”
指尖敲擊著桌麵聲音不重，卻像敲在陳山河的心上，讓他下意識挺直背脊。
乾爹大人垂著眼，神色平靜得看不出喜怒，唯有微微蹙起的眉峰，顯示出他此刻正陷入深沉的思索。
“趙剛性子烈，提議主動出擊，無可非議。”
良久，乾爹大人緩緩開口，聲音帶著歲月沉澱出的沙啞與厚重。
“他代表了我大夏軍人的鐵血，不願給對手喘息的機會。
這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局限。”
陳山河垂首應道：
“老趙確實是擔心夜長夢多。
腳盆雞與鷹醬暗通款曲，若等他們部署完畢，我軍再被動應對，恐怕會落入下風。”
“嗯。”
乾爹大人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指尖的敲擊聲卻停了下來。
他抬眸看向陳山河，眸光深邃如古井。
“可我沒想到，蕭逸這小子居然也會讚同主動出擊。
而且理由，僅僅是一份未經證實的情報。”
提及蕭逸，陳山河的神色也多了幾分複雜，解釋道：
“蕭逸提出這個情報，也是想說明。
若‘櫻花計劃’為真，我軍主動出擊便是防患於未然，算不得師出無名。”
“可軍國大事，容不得半點賭徒心態。”
乾爹大人緩緩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我原以為，他會經過這一年多的成長，沉得住氣。
沒想到這次，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也許，是他對自己線人提供得消息有充足的信心。”
陳山河出聲為蕭逸解釋：“畢竟，那位線人每次提供的消息，可說是準確無誤，為我們節約了大量的判斷時間。”
乾爹大人輕輕頷首，重新垂下眼眸，指尖再次落在桌麵上，卻沒有繼續敲擊。
陳山河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這是一個關乎大夏安危的抉擇，即便是乾爹大人，也得仔細斟酌，權衡利弊。
“陳山河。”
乾爹大人的聲音再次響起，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在！”
陳山河立刻挺直身形，沉聲應道。
“你先回去。”
乾爹大人臉色恢複了平靜。
“讓軍部立刻根據會議上的兩種意見，製定兩套完整的作戰方案。”
“是！我立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