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靴底碾過曙光星地下賭場門口最後一塊鬆動的合金板，金屬摩擦聲混著賭場裡飄出的劣質香料味，在潮濕的街巷裡打了個轉。他抬手扯了扯領口——那上麵還沾著上一站星港鬥毆時的暗紅色汙漬，像是某種勳章。身後的阿明攥著能量槍的指節發白，喉結滾了滾：“老大，剛收到暗網消息，這地方老板是‘鐵鱗會’的二把手，據說上個月剛把三個鬨事的星際傭兵扔進了星核熔爐。”
“扔進去前沒讓他們還賭債？”勇哥嗤笑一聲，推開那扇印著發光蛇紋的合金門。賭場內部的熱浪瞬間裹了上來，空氣中漂浮著茲諾族特有的熒光孢子，在紫色燈帶下像碎掉的星星。賭桌旁坐著各式各樣的星際生物：有渾身覆蓋熔岩鎧甲的弗洛人，正用三隻手同時搓著骰子；還有穿銀色緊身衣的緹蘭人，瞳孔裡倒映著全息賭盤上跳動的數字，指尖卻在桌下悄悄扣著微型炸彈。
“外來者，要試試‘星骸梭哈’嗎？”一個聲音從左側傳來。勇哥轉頭，看見個坐著懸浮輪椅的老頭——他的下半身被透明艙體包裹，裡麵泡著淡綠色營養液，幾根金屬管正往他脖頸裡輸送著什麼。老頭的左眼是機械義眼，轉動時會發出細微的齒輪聲，“賭注隨便你定，隻要你拿得出‘鐵鱗會’認的東西。”
勇哥把肩上的背包往賭桌上一摔，拉鏈拉開，露出裡麵泛著藍光的晶體：“三公斤‘星塵砂’，夠不夠當底注？”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星塵砂是修複星際飛船核心部件的關鍵材料，在黑市上一克能換十發脈衝彈。老頭的機械義眼頓了頓，隨即笑起來，露出兩顆金牙：“夠，太夠了。再來兩個人，湊齊五人局。”
很快，另外三個玩家坐了過來。一個戴兜帽的女人，雙手始終藏在袖管裡，露出的手腕上有黑色紋身，像是某種星係坐標；一個高大的克洛斯人，皮膚是深褐色的岩石質地，坐下時連賭桌都晃了晃；還有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領口彆著枚銀色徽章——那是“星際聯邦調查局”的標誌，卻沒人敢點破。
第一局開始，發牌器吐出全息卡牌。勇哥拿到兩張暗牌：一張是代表“星艦”的紅桃k，一張是代表“隕石”的黑桃10。明牌陸續翻開，克洛斯人率先加注，把一袋金屬彈珠推到桌中央：“這些‘爆能彈珠’，能炸穿三厘米厚的合金板。”聯邦探員跟著加注，扔出個微型數據盤：“裡麵有‘鐵鱗會’走私軍火的線索，值多少你們自己算。”
輪到勇哥時，他手指敲了敲桌麵，把星塵砂又推出去一半：“賭我能看穿下一張明牌是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發牌器上。老頭按下按鈕，一張代表“黑洞”的王牌彈了出來。勇哥挑了挑眉，聯邦探員的臉色沉了沉，克洛斯人則悶哼一聲，把爆能彈珠又收回去一半。隻有戴兜帽的女人沒動，指尖在袖管裡輕輕敲著，像是在數節拍。
賭局進行到第五局時，氣氛已經像拉滿的弓弦。勇哥的星塵砂隻剩最後半袋，聯邦探員的數據盤也換了三個，克洛斯人更是把左手臂上的岩石護甲掰下來一塊當賭注——那護甲裡藏著他的神經接口，沒了護甲，他連能量武器都用不了。
“最後一局，梭哈。”戴兜帽的女人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像是很久沒說過話。她把一個金屬盒子推到桌中央，盒子打開，裡麵是個泛著紅光的芯片，“這是‘x7能源核心’的定位芯片，能找到核心的第一個藏匿點。”
整個賭場都炸了。x7能源核心的傳說在星際間流傳了十幾年，據說能驅動一艘母艦連續航行十年，還能破解任何星際防禦係統。老頭的機械義眼瘋狂轉動，聯邦探員的手摸向了腰間的槍，克洛斯人則猛地站起身，岩石皮膚縫隙裡滲出橙色汁液——那是他興奮到極致的表現。
勇哥盯著那枚紅色芯片，突然笑了：“我沒x7的線索，但我有能讓你們所有人活著離開這裡的東西。”他從懷裡掏出個黑色裝置，上麵有個紅色按鈕，“這是‘脈衝乾擾器’，能讓整個賭場的能量武器失效十分鐘。剛才我進來時看到，‘鐵鱗會’的人已經把門口堵了，他們根本沒想讓我們帶著賭注走。”
話音剛落，賭場的警報突然響了。紅色警示燈瘋狂閃爍，廣播裡傳來粗啞的聲音：“所有人不許動！把賭注都交出來，否則格殺勿論！”
克洛斯人率先抄起桌上的合金杯，砸向最近的攝像頭：“這群雜碎！”聯邦探員拔出槍，卻發現槍口根本沒能量輸出——勇哥已經按下了乾擾器的按鈕。戴兜帽的女人突然扯掉兜帽，露出一張滿是疤痕的臉，她的右手是機械義肢，指尖彈出三根鋒利的刀片：“跟他們拚了！”
勇哥抓起桌上的星塵砂袋子，往身後一甩，正好砸中衝過來的一個“鐵鱗會”成員的臉。他抄起賭桌腿，合金材質的桌腿在他手裡像根木棍，一掄就把兩個敵人掃倒在地。阿明從門口衝進來，手裡的能量槍雖然沒能量，但他把槍當棍子用，一下敲在一個敵人的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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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戰中，勇哥注意到戴兜帽的女人正被三個敵人圍攻，她的機械義肢已經被打彎。勇哥縱身躍過去，桌腿橫掃，把敵人逼退。女人喘著氣，把紅色芯片塞給勇哥：“拿著！找到x7，彆讓它落在‘鐵鱗會’手裡！”
勇哥接過芯片，塞進領口。他抬頭看見老頭的懸浮輪椅被打翻，綠色營養液流了一地，老頭正用機械義眼射出的激光掃向敵人。聯邦探員則靠在牆角，手裡拿著個通訊器，不知道在跟誰聯係。
“阿明！開飛船過來！”勇哥大吼一聲，抓起一根敵人掉落的能量劍，劍光閃過，切開了賭場的應急出口。他回頭看了一眼，老頭已經倒在了地上，聯邦探員還在對著通訊器大喊，戴兜帽的女人則擋住了追過來的敵人。
勇哥咬了咬牙，轉身衝出應急出口。外麵的曙光星夜色正濃，遠處的星港燈火閃爍。阿明的飛船很快出現在天空，一道光束降下來，把勇哥和阿明拉了上去。
飛船裡，阿明看著勇哥手裡的紅色芯片，興奮地說：“老大，咱們真拿到x7的線索了！”
勇哥靠在舷窗邊，看著下方逐漸變小的曙光星，指尖摩挲著芯片。他想起剛才賭場裡的混亂，想起老頭的激光眼，想起戴兜帽女人的機械義肢。他知道，這枚芯片不是結束，而是開始——“鐵鱗會”不會善罷甘休，聯邦調查局也肯定盯上了x7，還有更多的勢力會從星際各個角落冒出來。
“把坐標輸進導航，”勇哥站起身，走到駕駛艙，“去第一個藏匿點。”
阿明點點頭，開始操作導航。飛船緩緩升空，朝著深邃的宇宙飛去。勇哥看著舷窗外的星星，嘴角又露出了那絲不羈的笑容。他知道前方有多少危險在等著，但他不怕——從他成為“流氓天尊”的那天起，危險就一直是他最好的夥伴。而這一次，他要賭的，是整個星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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