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塵號”的引擎餘焰在躍遷通道的幽藍光暈裡拖出長尾，勇哥癱在艦長椅裡，指尖捏著半塊從應急糧裡摸出的壓縮餅乾，嚼得咯吱作響。舷窗外，躍遷通道壁上的時空亂流像沸騰的墨汁，偶爾濺出的銀紫色光斑，是混沌能量與暗物質碰撞的餘痕——那是上次硬闖暗物質囚籠留下的“紀念品”。
“天尊，還有三分鐘脫離躍遷，黑市星的信號塔已經發來識彆請求了。”老鬼的全息投影在控製台旁閃爍，機械義眼掃過一串加密代碼，“是‘夜梟’的暗號，問我們帶了多少‘貨’。”
勇哥把餅乾渣拍在褲腿上，抬手揉了揉發緊的太陽穴。混沌能量的反噬還在隱隱作痛，視網膜上時不時閃過“審判者號”爆炸的殘影。他從懷裡摸出個巴掌大的金屬盒子，打開後，裡麵躺著半塊暗物質魚雷的殘骸，表麵還殘留著科恩那枚戒指的碎痕。
“告訴夜梟，貨是‘審判者號’的核心碎片，夠他換十艘中型戰艦。”勇哥把盒子扔向控製台，金屬外殼與合金麵板碰撞的脆響，驚得艦橋裡的機械甲蟲探測器四散奔逃，“另外，讓他把‘瘋狗’的位置報過來——老子欠他的那筆賬，該清了。”
老鬼的機械下巴哢嗒響了兩聲，數據流在他的義眼裡飛速閃過：“天尊，瘋狗上周剛吞了聯邦的一批醫療艙，現在躲在黑市星的‘鏽帶區’，聽說身邊多了個穿白大褂的娘們，好像是聯邦科學院的逃犯。”
“聯邦科學院？”勇哥挑了挑眉，指尖的暗物質能量不自覺地凝聚成細小的光刃，“有意思，看來這趟黑市星，不止能清賬。”
躍遷通道突然劇烈震顫，控製台的紅光瞬間鋪滿艦橋。應急警報的尖嘯聲剛響起，就被勇哥一腳踩在聲波抑製器上，掐斷在喉嚨裡。舷窗外，幽藍的通道壁上裂開一道猩紅的口子，三艘掛著“血牙幫”骷髏旗的突襲艦，正從裂縫裡鑽出來，炮口凝聚的橙紅色能量，像饑餓的野獸盯著獵物。
“操，是血牙的雜碎！”阿蠻的怒吼從通訊器裡炸出來，背景音是粒子炮充能的嗡鳴，“這群孫子居然敢在躍遷通道裡攔路，不怕被時空亂流撕成碎片？”
勇哥盯著戰術屏上飛速逼近的突襲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太清楚血牙幫的德性——一群靠劫掠商隊起家的亡命徒，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連聯邦的運輸艦都敢搶。這次怕是夜梟走漏了風聲，讓這群雜碎盯上了“審判者號”的殘骸。
“阿蠻，左翼粒子炮瞄準最前麵那艘的引擎，老鬼，破解他們的通訊頻道。”勇哥猛地攥緊操控杆，“星塵號”的艦體突然側翻，險之又險地躲過一枚能量炮。他後背的生物脊甲再次彈出，暗紫色的能量紋路順著脊椎蔓延，與控製台的接口連成一片，“赤瞳，把剩餘的混沌能量導給主炮，老子要讓這群雜碎知道，搶誰的東西不好，偏要搶天尊的！”
“星塵號”的主炮開始凝聚光芒，銀灰色的混沌能量與紫藍色的暗物質交織，在炮口形成一個旋轉的能量球。最前麵的血牙突襲艦還在瘋狂開火，卻沒注意到自己的引擎已經被粒子炮鎖定——阿蠻的炮術，在整個黑市星都是出了名的“指哪打哪”。
“天尊，破解成功了！”老鬼的聲音帶著興奮，“他們在跟總部通話，說要‘活抓勇哥，獻給聯邦換賞金’！”
勇哥嗤笑一聲，抬手按下主炮發射鍵。一道貫穿天地的能量光柱從“星塵號”的艦首射出，精準地命中血牙突襲艦的引擎。劇烈的爆炸聲在躍遷通道裡回蕩，碎片被時空亂流瞬間吞噬，隻剩下一團橙紅色的火焰，像被掐滅的煙頭。
剩下的兩艘突襲艦見狀，立刻調轉方向想要逃跑，卻被“星塵號”的粒子炮死死咬住。勇哥操控著艦體，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穿梭在能量炮火中，每一次轉向都精準地避開攻擊，同時還能抽空給對方的裝甲板來上幾炮。
“阿蠻，打他們的通訊塔！”勇哥的聲音沉得像淬了冰，“讓他們連求救信號都發不出去！”
粒子炮的白光再次亮起，精準地命中其中一艘突襲艦的通訊塔。那艘船瞬間失去控製，像無頭蒼蠅一樣撞向躍遷通道壁，被時空亂流撕成了碎片。最後一艘突襲艦見勢不妙，立刻啟動了緊急躍遷，卻在躍遷的瞬間被“星塵號”的暗物質魚雷盯上——一枚銀灰色的魚雷拖著尾焰，鑽進了它的躍遷引擎，在通道裡炸開一朵絢麗的火花。
“搞定。”勇哥鬆開操控杆，後背的生物脊甲緩緩收回，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混沌能量的消耗比他想象中還要大，“老鬼，脫離躍遷後直接降落在夜梟的私人碼頭，另外，把血牙幫的殘骸坐標發給‘鏽帶區’的所有勢力——就說，誰要是敢動老子的東西，下場就跟他們一樣。”
三分鐘後，“星塵號”衝出躍遷通道，黑市星的輪廓出現在舷窗外。這顆星球像一顆生鏽的鐵球，表麵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管道和廢棄的工廠，城市的燈光在黑暗中閃爍，像無數雙窺視的眼睛。夜梟的私人碼頭建在一片巨大的峽穀裡，碼頭邊緣停著十幾艘大小不一的飛船，其中最顯眼的，是一艘掛著“夜梟”標誌的黑色巡洋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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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塵號”緩緩降落在碼頭，艙門剛打開，一群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改造人就圍了上來。為首的是個身材瘦高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副機械義眼，正是夜梟——黑市星的“情報之王”，也是勇哥為數不多能信得過的人。
“勇哥，好久不見。”夜梟走上前，遞過來一支用外星植物卷成的煙，“沒想到你真能把‘審判者號’的碎片帶回來，這下聯邦的那群孫子，怕是要氣瘋了。”
勇哥接過煙，用暗物質能量點燃，深吸了一口，煙霧從他的嘴角溢出：“少廢話，碎片在貨艙裡，你讓人去搬。另外，瘋狗的位置你確定了？”
夜梟的機械義眼閃爍了一下，從懷裡摸出一張金屬卡片遞給勇哥：“就在鏽帶區的‘廢棄工廠三號’，那娘們叫林溪，是聯邦科學院‘暗物質醫療’項目的負責人，據說她手裡有能修複混沌能量反噬的藥劑。”
“修複混沌能量反噬？”勇哥的眼神亮了一下，他捏著金屬卡片，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看來這趟黑市星，還真是來對了。”
夜梟拍了拍勇哥的肩膀，壓低聲音說：“勇哥，你可得小心點，血牙幫的老大‘血狼’已經放出話了，要拿你的人頭換聯邦的賞金，而且……聯邦的‘神諭’部隊，好像也盯上你了。”
勇哥嗤笑一聲，把煙蒂扔在地上，用靴底碾滅：“神諭部隊？老子連暗物質囚籠都能炸了，還怕他們？”他轉身走向“星塵號”的艙門，後背的生物脊甲隱隱發光，“告訴血狼，想要老子的人頭，就讓他自己來拿——不過，他得先問問我手裡的槍，答不答應。”
夜梟看著勇哥的背影，機械義眼裡閃過一絲擔憂。他知道勇哥的脾氣，越是危險的地方，他越敢闖。但這次，聯邦的神諭部隊和血牙幫的雙重夾擊，恐怕不是那麼容易應付的。
勇哥回到艦橋，老鬼的全息投影立刻湊了上來：“天尊，夜梟已經把碎片運走了，另外，林溪的資料我也查到了，她確實是聯邦科學院的天才科學家，因為反對用活人做暗物質實驗，才逃到黑市星的。”
勇哥坐在艦長椅裡，指尖劃過控製台，調出林溪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著白大褂，眼神清澈，與黑市星的混亂格格不入。他想起自己體內的混沌能量反噬，每次發作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幾乎要把他逼瘋。
“阿蠻，準備一下，十分鐘後出發去鏽帶區。”勇哥的聲音帶著一絲決絕，“老鬼，把‘星塵號’的防禦係統調到最高，要是有不長眼的敢來搗亂，直接炸了他們。”
“天尊，你真要去找瘋狗？那家夥可是出了名的狡猾，而且身邊還有聯邦的科學家……”老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勇哥打斷了。
“老子要的不是瘋狗，是林溪手裡的藥劑。”勇哥的眼神變得銳利，“混沌能量是老子的底牌，不能有任何差錯。至於瘋狗，他欠我的那筆賬，順便一起清了。”
十分鐘後，一艘小型登陸艇從“星塵號”的艙門滑出，朝著鏽帶區的方向飛去。登陸艇的駕駛座上，勇哥叼著煙，眼神盯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廢棄工廠，指尖的暗物質能量，已經凝聚成了一把鋒利的光刃。
他知道，這次的行動絕不會輕鬆。血牙幫的追殺，聯邦神諭部隊的威脅，還有瘋狗的狡猾，都像一張無形的網，將他困在其中。但他更清楚，自己從來不是會被困住的人——他是勇哥，是那個從底層爬起來，在星際間掀起腥風血雨的流氓天尊。
登陸艇緩緩降落在廢棄工廠的門口，勇哥推開門，走了下去。工廠裡彌漫著鐵鏽和機油的味道，黑暗中，一雙雙眼睛正在窺視著他。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抬手舉起暗物質手槍，槍口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瘋狗，老子來了。”勇哥的聲音在空曠的工廠裡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出來吧，彆躲了——我們的賬，該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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