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的靴底碾過“蝰蛇幫”小弟斷裂的機械臂，電弧在他掌心的神經接口處滋滋作響。夜之城的霓虹光雨斜斜澆下來，把他染成一半紫一半藍的剪影，背後零姐的白色作戰服還沾著剛才突圍時濺上的機油，卻依舊穩穩舉著粒子步槍，槍托抵在肩窩的弧度像尊冷硬的雕塑。
“就這點能耐，也敢在‘廢械區’搶老子的貨？”勇哥扯下臉上沾血的防塵麵罩，露出左臉那道從眉骨劃到下頜的舊疤——那是三年前在“黑市義體街”為零姐擋刀時留下的，如今疤痕邊緣已嵌上淡藍色的神經線路，隨著他說話時的肌肉牽動，線路會泛起脈衝般的微光。
被踩在腳下的蝰蛇幫小頭目喉嚨裡發出破風箱似的喘息，他的右腿義肢已被勇哥剛才的“震爆拳”轟成廢鐵，金屬碎片紮進大腿的生物組織裡，滲出混著機油的暗紅色血液。“勇……勇哥，是‘鐵手’讓我們來的！他說您搶了他的‘神經突觸芯片’，要您要麼交芯片，要麼……要麼留下這條胳膊！”
“鐵手？”勇哥嗤笑一聲，右臂突然傳來一陣金屬咬合的脆響——那是他半年前從“死亡競賽場”贏來的改裝義肢“湮滅拳套”，此刻拳套表麵的啞光黑金屬殼緩緩展開，露出裡麵纏繞的橙紅色能量管線，“他也配跟老子提條件？上次在‘霓虹賭場’被老子打斷三根肋骨，現在還沒長齊吧？”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重型懸浮車的引擎轟鳴，兩道刺眼的光柱刺破濃霧，將廢械區的廢墟照得如同白晝。零姐立刻將粒子步槍的保險打開，指尖在槍身的全息屏上快速滑動，調出瞄準界麵：“是鐵手的‘骨刺號’，他親自來了。”
勇哥抬手按住零姐的槍管，示意她稍安勿躁。懸浮車在離他們十米遠的地方停下，車門液壓杆嘶鳴著彈出，一個渾身裹著暗紫色機械外骨骼的男人走下來——正是蝰蛇幫的首領鐵手。他的左臂是條足有半米粗的合金機械臂，末端嵌著三根能噴射強酸的骨刺，每走一步，機械關節都會濺出火星。
“勇哥，彆來無恙啊。”鐵手的聲音經過喉間的聲碼器處理，帶著刺耳的電子雜音，“聽說你最近在‘義體黑市’很威風，連‘夜刃公司’的貨都敢截？不過再威風，也得給我蝰蛇幫留口飯吃吧？把‘神經突觸芯片’交出來，再讓你身邊這位零小姐陪我喝杯酒，今天這事就算了。”
零姐的指尖瞬間泛白，粒子步槍的槍口微微上抬，卻被勇哥再次按住。他往前走了兩步，湮滅拳套的能量管線開始閃爍，橙紅色的光芒映在鐵手的機械外骨骼上，像點燃了一層油膜：“鐵手，你記性不好，老子幫你回憶回憶——三年前你動零姐的主意，結果被我打斷三根肋骨；去年你搶我兄弟的貨，結果被我炸了你的軍火庫。現在還敢跟我提條件？”
“敬酒不吃吃罰酒！”鐵手的機械臂突然彈出骨刺，強酸在尖端凝聚成透明的液滴，“既然你不肯交，那我就自己來拿！”他猛地撲向勇哥，機械臂帶著風聲橫掃，骨刺擦著勇哥的耳邊掠過，在身後的廢棄機甲殘骸上劃出三道深溝，強酸接觸金屬的瞬間，冒出滾滾白煙。
勇哥側身躲過，同時一拳砸向鐵手的胸口。湮滅拳套撞上機械外骨骼的瞬間，橙紅色的能量爆發開來，鐵手被震得後退三步，胸口的外骨骼出現一道裂痕。“怎麼可能？你的義肢……”鐵手的聲碼器裡傳出難以置信的電子音——他記得半年前勇哥的湮滅拳套還隻能發出基礎震爆，如今的威力竟翻了三倍。
“老子的義肢，每天都在升級。”勇哥活動了一下手腕，機械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而你，隻會躲在你的懸浮車裡當縮頭烏龜。”他再次衝上去，拳套連續擊打在鐵手的外骨骼上，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能量爆發，廢械區的金屬碎片被震得漫天飛舞，霓虹燈光穿過碎片，在兩人身上投下破碎的光斑。
鐵手漸漸落入下風，他的機械臂被勇哥的拳套震得失去控製，骨刺裡的強酸開始泄漏，濺在自己的腿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不可能！我明明給你的義體下了‘神經乾擾病毒’，你怎麼還能正常使用？”鐵手嘶吼著，機械臂突然展開成加特林形態，子彈像暴雨般射向勇哥。
勇哥立刻拉著零姐躲到廢棄機甲的殘骸後麵，子彈打在金屬上，發出密集的“叮叮”聲。“你以為‘夜刃公司’的病毒能困住我？”勇哥的聲音從殘骸後傳來，帶著笑意，“老子上周剛認識個叫星野的技師，她不僅幫我解了病毒，還幫我給湮滅拳套加了‘能量吸收’功能——你剛才的子彈能量，都被我的拳套吸走了。”
話音剛落，勇哥突然從殘骸後躍出，湮滅拳套的能量管線已變成耀眼的赤金色，他一拳砸向鐵手的機械臂。“哢嚓”一聲脆響，加特林形態的機械臂被硬生生砸斷，裡麵的子彈和強酸噴湧而出，鐵手慘叫著後退，卻被勇哥抓住肩膀，另一拳砸在他的胸口——這次，湮滅拳套直接穿透了外骨骼，抓住了他胸腔裡的人工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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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要芯片嗎？”勇哥的聲音貼著鐵手的耳朵，帶著冰冷的殺意，“老子現在就給你——用你的命換。”他猛地握緊拳頭，人工心臟在掌心破裂，鐵手的身體抽搐了兩下，重重倒在地上，機械外骨骼的能量燈漸漸熄滅。
蝰蛇幫的小弟們見首領被殺，嚇得四散逃跑，勇哥沒有去追——他知道，經此一役，廢械區再也沒人敢跟他搶生意。他轉身走向零姐，湮滅拳套的能量管線漸漸暗下來，恢複成啞光黑的模樣。
零姐快步走過來，伸手拂去他臉上的灰塵，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眉骨的舊疤，勇哥的身體微微一顫。“受傷了嗎？”零姐的聲音比平時柔和許多，指尖的神經接口輕輕貼在他的臉頰上，淡藍色的微光與他疤痕邊緣的線路交織在一起。
“沒事，小傷。”勇哥看著零姐的眼睛，她的瞳孔裡映著霓虹燈光，像裝著一片碎掉的星空。他突然抬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零姐的身體一僵，隨即放鬆下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作戰服上的機油味與她發間的淡香混合在一起，竟有種奇異的安心感。
勇哥低頭，吻上零姐的唇。她的唇有些涼，帶著淡淡的金屬味——那是她常年使用粒子步槍，指尖沾染的槍油味。零姐的手臂漸漸環住他的腰，指尖輕輕摩挲著他後背的機械脊椎接口，兩人的神經接口同時泛起微光，像兩條纏繞在一起的光帶。廢械區的風穿過廢棄機甲的殘骸，帶著金屬的冷意，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的溫度，霓虹燈光落在他們身上，將影子拉得很長，像一幅凝固的賽博朋克油畫。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摩托車的引擎聲，一輛黑色的改裝摩托停在他們不遠處，騎車的女人摘下頭盔，露出一頭銀灰色的短發——正是幫勇哥破解病毒的義體技師星野。她穿著黑色的工裝服，腰間彆著一把改裝扳手，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勇哥，剛打贏架就跟美女接吻，日子過得挺滋潤啊？不過你胳膊上的義體剛才受了衝擊，要是不及時修複，下次再用‘能量吸收’功能，可能會炸掉哦。”
勇哥鬆開零姐，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星野技師，麻煩你了。”
星野跳下車，從工具箱裡拿出一個全息掃描儀，對著勇哥的湮滅拳套掃了一下，屏幕上立刻出現密密麻麻的數據：“還好，隻是能量管線有點鬆動，我給你換根新的，再升級一下散熱係統，下次你就算連續用十次‘脈衝爆破’，也不會出問題。”她說話時，指尖在掃描儀上快速滑動，銀灰色的短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眼神專注而明亮。
零姐看著星野熟練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走上前，遞過一瓶水：“多謝你幫勇哥。”
星野接過水，喝了一口，笑著說：“舉手之勞，畢竟勇哥給的報酬很豐厚。不過下次要是再遇到病毒，記得早點找我，彆等義體快炸了才來。”她的笑容帶著幾分狡黠，目光在勇哥和零姐之間轉了一圈，沒再多說，低頭開始修複義體。
勇哥看著星野專注的側臉，又看了看身邊的零姐，突然覺得，這夜之城的霓虹再冷，隻要身邊有這些人，好像也沒那麼難熬。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湮滅拳套，赤金色的能量管線在月光下泛著微光——這隻是開始，他還要升級更強的義體，保護身邊的人，讓整個夜之城都知道，“流氓天尊”勇哥的名字，不是隨便就能挑釁的。
遠處的懸浮車廣告屏還在閃爍，播放著夜刃公司的新義體廣告，而廢械區的廢墟裡，三個身影的輪廓被霓虹燈光勾勒出來，在這個充滿危險與機遇的賽博世界裡，一場新的冒險，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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