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朋克荒城的霓虹燈管在殘垣斷壁間忽明忽暗,淅瀝的酸雨砸在鏽蝕的金屬招牌上,濺起滋滋的聲響,混著義體改造人液壓管的嗡鳴,構成末世裡最尋常的背景音。
勇哥斜倚在一棟半塌的寫字樓頂層,嘴裡叼著根沒點燃的合成煙,墨色風衣的下擺被夜風撩起,露出腰間嵌著量子核芯的改裝砍刀——刀身刻著歪歪扭扭的“天尊”二字,是他昨天剛讓零姐幫忙鏨的,美其名曰“排麵不能輸”。
“勇哥,目標還有三分鐘進入狙擊範圍。”零姐的聲音從戰術耳機裡傳來,她藏在對麵的水塔上,電子義眼正鎖定著荒城唯一的主乾道,屏幕上跳動著目標的各項數據,“礦業聯盟的區域總監,帶著八名頂配義體衛隊,身上還揣著反抗軍臥底的名單,這趟活兒要是成了,磐石基地的兄弟們至少能喘半個月。”
勇哥嗤笑一聲,抬手彈了彈煙蒂,語氣裡滿是戲謔:“八隻鐵皮耗子,也配讓咱們零姐親自架狙?我說老姐,你是不是最近閒出屁了,這點小場麵,我單手就能拿捏。”
““少貧嘴。”零姐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卻又藏著幾分縱容,“那總監的義體外殼是鈦合金鍍了量子盾,普通狙擊彈打不穿,我得等他進入死角,你負責牽製衛隊,彆又像上次似的,打著打著就跟人拚酒,忘了正事兒。”
“上次那不是氣氛到了嘛!”勇哥梗著脖子反駁,指尖卻已經摸上了改裝砍刀的手柄,核芯嗡的一聲亮起淡藍色的光,“再說了,跟一群沒感情的鐵皮玩意兒拚酒,那多掉價?今兒個咱玩點新鮮的,讓這幫孫子知道,流氓天尊的‘流氓’,可不是光耍嘴皮子。”
話音剛落,主乾道儘頭傳來重型懸浮車的轟鳴,黑色的車身碾過積水的路麵,濺起半米高的水花,八名義體衛隊呈扇形護在車旁,金屬四肢在霓虹下泛著冷光,每走一步,地麵都跟著震一下。
“來了。”勇哥叼著煙的嘴咧開個痞氣的笑,翻身站到天台邊緣,也不躲,就那麼大剌剌地站著,衝著懸浮車的方向吹了聲口哨,“哎!那誰!礦業的老小子,滾下來聊聊?”
懸浮車猛地刹停,區域總監從車窗裡探出頭,肥碩的臉擠在義體強化的脖頸上,活像顆泡發的鹵蛋,他眯著眼睛看向勇哥,語氣陰惻惻的:“哪來的野狗?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敢攔礦業的路,活膩歪了?”
“地盤?”勇哥故作驚訝地拍了拍腦門,抬腳踹飛腳邊的一塊混凝土碎塊,碎塊精準砸在一名義體衛隊的膝蓋關節處,隻聽哢嚓一聲,那衛隊的機械腿當場彎折,“荒城這地界,從來隻有爺說了算!礦業?在我眼裡,就是給爺提鞋都不配的臭蟲。”
義體衛隊瞬間圍了上來,液壓拳套哢哢作響,量子盾展開成半透明的屏障,總監坐在車裡冷笑:“給我廢了他!記住,留口氣,我要讓他親眼看著反抗軍的臥底被扒皮,讓他知道跟礦業作對的下場!”
勇哥不慌不忙,砍刀在手裡轉了個花,迎著衝上來的兩名義體衛隊就衝了過去。他沒按常理出牌,不砍不劈,反而側身躲過液壓拳,伸手攥住其中一名衛隊的機械臂,借著對方的衝力往後一拽,那衛隊重心不穩,徑直撞向另一名同伴,兩台義體撞在一起,量子盾相互抵消,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就這?”勇哥挑眉,語氣裡的嘲諷快溢出來了,“礦業的鐵皮玩具,質量不咋地啊!是不是克扣經費了?我說總監,你小子該不會把買材料的錢都揣進自己腰包了吧?也難怪,這年頭,當狗的都想給自己撈點骨頭。”
總監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拍著車門吼道:“找死!啟動超頻模式,給我撕碎他!”
八名義體衛隊同時開啟超頻,金屬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速度陡然提升數倍,朝著勇哥撲來。零姐的狙擊槍在此時響起,精準命中懸浮車的輪胎,車身猛地側翻,總監尖叫著從車裡滾出來,摔在酸雨中,昂貴的定製西裝瞬間被腐蝕出一個個破洞。
“零姐,謝了啊!”勇哥大喊一聲,砍刀核芯全力運轉,刀身裹著藍色的量子光刃,迎著最前麵的義體衛隊橫劈過去——這一刀沒砍向對方的軀乾,反而精準削斷了對方背後的能源管線,那衛隊瞬間僵在原地,成了堆廢鐵。
“玩義體是吧?”勇哥踩著廢鐵往前走,每一步都踩在義體衛隊的關節弱點上,要麼踢斷液壓管,要麼敲碎能源核,動作行雲流水,還不忘嘴炮輸出,“爺當年玩改裝義體的時候,你們這幫孫子還在工廠裡熔成鐵水呢!真以為套層鐵皮就能當大爺了?末世裡混,靠的是腦子,不是你們這種沒腦子的鐵皮殼子!”
不過半分鐘,八名頂配義體衛隊就全被拆成了零件,散落在酸雨裡,滋滋地冒著白煙。勇哥提著砍刀走到癱在地上的總監麵前,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臉,語氣戲謔又帶著刺骨的冷:“名單呢?交出來,爺心情好,給你留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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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哆哆嗦嗦地想摸腰間的槍,卻被勇哥一腳踩住手腕,骨頭碎裂的聲響混著他的慘叫,在荒城裡格外清晰。“不說是吧?”勇哥蹲下身,扯掉總監的電子義眼,扔進旁邊的積水裡,“那爺就自己找,順便讓你嘗嘗,被自己人拋棄的滋味——礦業的高層,可從來不會為了一條沒用的狗,跟我流氓天尊作對。”
他從總監的懷裡搜出臥底名單,隨手遞給從天台上跳下來的零姐,又衝地上的總監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痞氣又囂張:“回去告訴你們礦業老大,磐石基地的反抗軍,是爺罩著的。再敢來荒城蹦躂,爺不光拆了你們的義體,還得把你們那點見不得人的勾當,全捅到全星際的通訊頻道裡,讓所有人都看看,礦業聯盟是怎麼靠吸底層人的血發家的。”
零姐收起名單,電子義眼掃過荒城的監控探頭,抬手一槍打爆最後一個攝像頭,語氣帶著笑意:“好了,該撤了,礦業的增援還有十分鐘到。”
勇哥踹了踹地上的總監,轉身跟上零姐,風衣下擺掃過滿地的義體零件,留下一串瀟灑的腳印。酸雨還在下,霓虹依舊閃爍,他叼起那根沒點燃的合成煙,衝著荒城的天空比了個中指:“跟爺玩陰的?下輩子吧!”
磐石基地的方向,反抗軍的篝火已經點燃,星火雖小,卻在末世的黑暗裡,燒出了燎原的架勢。而勇哥和零姐的身影,消失在荒城的殘垣斷壁間,隻留下礦業聯盟的殘兵敗將,在酸雨中哀嚎——這一仗,不僅截下了臥底名單,更打出了流氓天尊的名頭,打出了反抗軍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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