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將斬龍足,嚼龍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
自然老者不死,少者不哭。
何為服黃金、吞白玉?
誰似任公子,雲中騎碧驢?
劉徹茂陵多滯骨,嬴政梓棺費鮑魚!”
等江寒誦完,茶室裡短暫寂靜,鐘離憂滿臉興奮之色,目光閃爍,喃喃道:“好詩,好詩啊!”
徐謙看著江寒,久久沉默,心旌搖曳。
他這一生屢屢被貶,鬱鬱不得誌,這首詩前兩句剛好戳中他的內心,讓他感覺有些淒涼了。
鐘離憂感歎道:“寒兒實有蓋世詩才也!這首詩,可入文峰塔第六層!”
鐘離憂雖然官至文淵閣大學士,兵部侍郎,可前半生做官也並不算順遂,正因如此,也更能品出這首詩的韻味。
他看著江寒不禁愈發激動,如此才子,合該為我弟子啊!
徐謙沒有多加點評,但看著江寒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欣賞。
“吾不識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老夫記得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能憑借自身能力建功立業,直至如今年邁,方感世事不遂人意啊!”徐謙越發品味,越是覺得這首詩的好。
鐘離憂自然是知道這位好友的辛酸的,寬慰道:“如今女皇陛下英明,重用人才,徐兄未必就沒有用武之地。”
徐謙搖了搖頭,嘲弄的笑了笑:“重用離明司,行瓜蔓抄,致使朝中堂爭激烈,談何英明?”
鐘離憂咳嗽兩聲,打斷好友的話,道:“江寒,以你才華,若願意到紫府書院讀書,不需兩年,便可出仕為官。”
江寒道:“小子暫無這個想法。”
“好吧。”
鐘離憂再度提筆,道:“我來為你寫一副對聯!”
說罷,便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一副對聯。
上聯:氣韻更如沉水潤。
下聯:風流不染墨痕昏。
橫批:香遠益清!
江寒眼睛一亮,道:“好!好對聯!對了,鐘老大人,你的印章呢?落個印章好看一些。”
鐘離憂看著他笑了笑,道:“你啊!行吧。”
從懷裡取出一枚小印章,印在對聯上。
江寒心情愉悅的將這副對聯拿起來看了看,不得不說,這位鐘老大人確實寫得一手好字,他不懂書法的都能感覺寫得很好。
有了這副對聯,暗香的檔次也就上來了。
這時候,鐘離憂忽道:“寒兒,你這首詩可有詩名?”
江寒道:“這首詩不如叫《苦晝短》。”
鐘離憂點頭道:“既然沒有詩名,那老夫幫你取一個。”
江寒一愣,隨即點頭道:“那就有勞鐘老大人了。”
鐘離憂當即提筆,在那首詩上寫下幾個字:《感鐘大學士之語而作苦晝短》。
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