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聲聽她得有理,點了點頭,迎接客人去了。
雖然今日客人並不多,但都是身份極其尊貴的,鎮國公府固然衰弱了,可還是有一些人願意給江老爺子麵子的。
崔氏朝著站立身後的江衝看了過去,道:“衝兒,今日你爺爺大壽,他素喜詩詞,鐘離憂鐘大學士又來了,你可準備了好詩詞?”
江衝道:“孩兒確實準備了兩首。”
崔氏點了點頭,微笑道:“如若你的詩詞能入得了鐘離憂的眼,他願意收你為弟子,那麼你在大虞朝廷便能更進一步。”
江衝心下也是惴惴,他對自己的詩才很是自信,但畢竟那是鐘大學士,更是審核文峰塔詩詞的評判之一。
“鐘離憂並沒有兒女,卻有兩個義女,視作親生,長女年方十七,你的詩詞若是能讓他滿意,娘親自給你提親。”
江衝聽到這個眼睛亮了起來,鐘離憂那位長女他曾見過,若論容顏,絕不輸於京都任何一個女子,論武藝,甚至不遜色於自己!
當然,最重要的並不是那女子的容貌,而是鐘離憂的地位。
鐘離憂不僅在文壇很有地位,而且又是文淵閣大學士,兵部侍郎……
等兵部尚書退休後,他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孩兒知道了,今日定會好好表現的。”
崔氏麵露笑意,道:“你準備的詩詞是什麼?誦給為娘聽聽。”
江衝沉吟片刻便輕聲誦來,崔氏點了點頭,讚賞道:“我兒詩才橫溢,果有進士之才!”
江晴煙剛好走了過來,聽見兩人的對話,心想:“詩才橫溢?二哥那才是詩才橫溢呢……那三首詞甚至上了文峰塔……不過二哥到底去哪裡了?我不是讓他千萬彆忘了爺爺的生辰麼?”
便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人通報鐘大學士來了,崔氏聞言大喜,連忙帶著江衝迎將出去。
……
三月的洛陽已算是晚春,田間鬱鬱蔥蔥,開著不知名的野花。
江寒走走停停,心情更加舒暢,將來建一堵圍牆,將這地方給圍將起來,就可以搞起溫室大棚。
自己也算是有了在這個世上的第一處產業,倘若將來離開鎮國公府,也有個地方能落腳。
梁雲棟便這麼跟在他身後,目光忽地變得愉悅起來。
跟心儀之人在一起,似乎不管做什麼事都很愉悅,儘管她對建作坊,建溫室大棚什麼的不感興趣,可卻也聽得津津有味。
江寒忽然問道:“雲棟,你覺得等莊園修建起來了,取個什麼名字好?”
梁雲棟抬眸看了看四周,道:“這裡梅樹不少,和‘暗香’正好符合,你看,取名萬梅山莊怎麼樣?”
江寒愣了一下,萬梅山莊?我又不是西門吹雪……
不過他想了想取名萬梅山莊倒也貼切,笑道:“好,那就取名萬梅山莊吧。”
勘測完地形,江寒便帶著梁雲棟回去,剛剛入了城,就看見侍書匆急的小跑了過來:“公子,公子!快回府裡!”
“侍書,怎麼了?慌慌張張的?難不成我爹忽然沒了?”
聽著江寒的孝言孝語,侍書就更急了:“公子你再不回去,你就要沒了……今日是老爺子的生辰,家裡就差你一個人了。”
糟了,我忘了啊……江寒心裡咯噔一下,這件事其實晴煙妹子告訴過他了,但這幾日忙著店鋪的事情,他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侍書,快去店鋪,取兩壇酒,就當作給老爺子賀壽的禮物。”江寒忙道。
“好的公子。”
江寒轉頭看著梁雲棟道:“雲棟,你先回家,改天我再來找你。”
梁雲棟畢竟還沒過門,就這麼跟著江寒回到鎮國公府,傳出去也不是很好聽。
梁雲棟乖巧的點了點頭,嗯呐一聲。
此時此刻,鬆石院裡,一間亭子內,幾個人正對坐飲酒。
一個是鎮國公江仲,江仲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鬢發皆白,但眼光銳利,不怒自威。
一個是鐘離憂鐘大學士。
還有一個是個身穿錦衣的中年人,貴氣逼人。
江震聲陪立在旁,麵露微笑。
這兩位是今日最尊貴的客人,那身穿錦衣的中年人名叫鹿觀,乃是當今大國手,雅號白鹿居士,在紫府書院治學多年。
若在以前,那隻是一位大儒而已,可是最近他卻為女皇陛下重用,即將出任徐州布政使。
妥妥的封疆大吏。
站在亭子外的江衝也是壓力驟增,他單知道鐘大學士在,可沒想到鹿觀鹿大儒也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