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沒有理會父親的怒喝,而是笑道:“來人!取紙筆!”
當下立即有仆人取來了文房四寶。
崔氏麵露微笑,我倒要看看這庶子能寫出什麼東西。
江寒看了一眼四周,道:“震聲啊,磨墨!”
江震聲差點氣炸,瞪視江寒正要發作,江老爺子便喝道:“沒聽見嗎?磨墨!”
江震聲差點咬碎了後糟牙,沒辦法,隻好來到桌案前磨起了墨。
江寒醉意惺忪的上前兩步,笑道:“大哥,勞煩你為我代筆!”
江衝看了一眼四周,沒辦法啊,連父親也在磨墨,自己要是不願代筆,爺爺肯定要生氣。
他隻好拿起了毛筆,飽蘸墨水,看向江寒,等待他作詩。
“此詩名曰:《惜罇空》!今日過後,將永垂不朽!”
江寒端起一盞酒,一飲而儘,朗聲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江衝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二弟。
“君不見床頭明鏡悲白發,朝如青雲暮成雪。”江寒再誦。
江老爺子喝彩道:“好!”
江寒滿眼醉意,灑脫一笑,端起酒盞道:“人生得意須儘歡,莫使金罇空對月。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儘還複來。”
“好!好一個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儘還複來!”江老爺子滿臉異彩,心情無比激動。
好啊!好詩啊!真是我的好孫子啊!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江寒吟誦到這裡,看向鐘離憂和鹿觀,大聲道:“鐘大儒,鹿居士,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
鐘大儒,鹿居士……這是將我跟鹿觀也寫進去了……鐘離憂不禁麵露異彩,端起酒壇,為江寒倒酒。
鹿觀也是撫須微笑,完全沉浸在這首詩的韻味之中。
江寒再飲,再誦:“鐘鼓玉帛豈足貴,但願長醉不用醒。古來聖賢皆死儘,唯有飲者留其名。”
聽到這裡,便連江震聲也是滿臉驚色,他豈會聽不出這首詩的好?這首詩,就算上不了第九層,第七層也是綽綽有餘的吧?
而且江寒將鐘離憂和鹿觀二人寫進這首詩,等於將兩人跟這首詩綁在了一起,很大概率會使兩人名垂千古。
如此一來,兩人還不把江寒當成親兒子?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江寒朗聲道:“五花馬,千金裘,
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兩句落下,這首詩已成千古。
此間寂靜無聲,所有人都被這首詩震撼得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浮起。
……
【備注:《惜罇空》與《將進酒》是李白同一首詩的兩個不同版本,《惜罇空》:出自敦煌出土的唐代手抄本(1900年發現)。《惜罇空》更加的狂放恣肆,灑脫不羈,我更喜歡,所以這裡用的是《惜罇空》。
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化用了曹植《名都篇》的典故,大虞曆史在三國之後,因此不用改也並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