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宸聖壇的石階積著薄薄一層灰,風吹過空蕩蕩的殿堂,卷起碎葉打著旋。雲箏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手背上的平衡印記突然燙得厲害——龍椅就在殿堂中央,椅下的地麵裂著一道細縫,淡金色的光正從縫裡往外滲,與印記的光芒撞在一起,發出細微的“嗡鳴”。
“就是這兒。”蘇小桃扶著她的胳膊,聖脈佩的金光順著裂縫往下探,“秘盒就在縫裡,被先帝設的‘平衡陣’護著,得用你的印記才能開。”
墨影帶著士兵守在殿堂門口,長劍橫在身前——從邊境到聖壇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三波被虛無之流汙染的飛鳥,雖都解決了,卻也讓人提心吊膽。“姑娘,小心點,這地方太靜了。”他壓低聲音,目光掃過殿堂的梁柱,生怕那裡藏著埋伏。
雲箏點頭,走到龍椅旁蹲下身。裂縫比想象中窄,隻夠伸進一隻手,淡金色的光順著指尖往皮膚上爬,帶著熟悉的暖意——和平衡印記的氣息一模一樣。她深吸一口氣,將手背貼在裂縫邊緣,印記的光芒順著裂縫往裡鑽:“先帝在上,若有秘辛,還請顯世。”
“嗡”的一聲,裂縫裡的淡金光突然暴漲,一道無形的力量托著個巴掌大的黑木盒往上浮——木盒落在雲箏掌心,盒身刻著與印記同源的紋路,邊角嵌著三顆小晶石,分彆泛著金、黑、灰三色,正是聖力、魔力與虛無之力的顏色。
“是平衡秘盒!”蘇小桃湊過來,指尖剛碰到盒蓋,就被一道淡金光彈開,“有禁製,得用三力共鳴才能開。”
雲箏握著木盒站起身,走到殿堂中央的祭台旁——這裡的靈力最純淨,適合催動印記。她將木盒放在祭台上,雙佩與聖脈佩蘇小桃遞過來的)分彆按在三顆晶石上,脈門裡的靈髓之力緩緩湧出手背,注入印記:“三力共鳴,啟!”
金銀光芒、聖脈金光與印記的淡金光同時湧入木盒,三顆晶石“啪”地亮起,盒蓋應聲彈開。盒裡沒有卷軸,沒有法器,隻有一縷極淡的虛影——是個穿著玄色長袍的老者,眉眼間竟與先帝的殘魂有幾分相似,隻是氣息更溫和,周身纏著三色光帶。
“終於等來了。”虛影睜開眼,目光落在雲箏手背上的印記上,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線,軟而沉,“我是先帝的‘守秘魂’,留在此盒三百年,就為等平衡印記的持有者。”
“您知道虛無之主?”雲箏急問,手背上的印記還在發燙,似乎與虛影的氣息產生了共鳴。
“知道,也不知道。”守秘魂的虛影晃了晃,三色光帶裡浮出混沌裂隙的畫麵,“它不是敵人,是‘平衡的餘韻’。三百年前,先帝與聖魔本源定下契約時就知道,單靠聖魔之力撐不起平衡,得留一縷‘歸無’之力當‘秤砣’——虛無之主,就是這秤砣。”
蘇小桃猛地睜大眼睛:“秤砣?可它在吞靈脈,還想讓一切‘歸無’!”
“那是因為它被魔源核心騙了。”守秘魂的虛影歎了口氣,畫麵轉到魔源核心叛逃的場景——碎片從聖魔本源裡掙脫時,故意撞了混沌裂隙一下,將一縷扭曲的魔氣灌進了裂隙,“那縷魔氣讓它以為‘歸無’才是平衡,其實是魔源核心想借它的手毀了平衡,好自己掌權。”
雲箏心裡一震,想起虛無之主說的“平衡早被你們自己打破了”,原來不是指聖魔鬥,是指魔源核心的算計。她指尖敲了敲祭台:“那秘盒裡有解決的辦法嗎?總不能讓它一直守著裂隙,也不能放它出來。”
“有,也沒有。”守秘魂的虛影又晃了晃,盒底浮出一塊半透明的晶片,“這是‘平衡晶’,能洗去裂隙裡的扭曲魔氣,讓它恢複‘秤砣’的本性。但得有人帶著晶片進裂隙深處,親手把晶片嵌進它的核心——裂隙裡的虛無之流會吞靈力,隻有平衡印記的持有者能撐住。”
【係統提示:觸發“終局抉擇”主線任務。任務目標:1.三日內攜帶平衡晶進入混沌裂隙深處,淨化虛無之主的核心;2.選擇“保留虛無之主維持平衡)”或“摧毀虛無之主徹底終結虛無之力)”;3.穩定靈脈節點與混沌裂隙,防止平衡崩解。任務獎勵:威望值+,解鎖“平衡主宰”權限可選聖魔虛無任一力量掌控),天宸永久無魔患。失敗懲罰:虛無之主徹底魔化,混沌裂隙吞噬聖魔兩界。】
“我去。”雲箏幾乎沒猶豫,伸手去拿平衡晶。晶片剛碰到指尖,就化作一道淡金光流,順著脈門鑽了進去,與靈髓之力纏在一起,暖得像團小火。
“姐姐!”蘇小桃抓住她的手腕,聖脈佩的金光蹭著她的手背,“裂隙太深了,萬一……”
“沒有萬一。”雲箏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掃過門口的墨影和士兵,又落回守秘魂的虛影上,“如果我淨化了它,它真的能變回‘秤砣’?不會再犯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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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守秘魂的虛影肯定地點頭,三色光帶裡浮出未來的畫麵——虛無之主守在裂隙旁,虛無之流變成了淡金色,像屏障般擋在聖魔兩界之間,靈脈的金色光芒順著裂隙邊緣流淌,安穩得像熟睡的嬰兒,“它本就該是平衡的一部分,隻是被蒙了眼。”
虛影說完,漸漸淡了下去,黑木盒“啪”地合上,化作一道光流鑽進雲箏的脈門——是先帝留下的最後一縷靈力,能暫時護住她不被虛無之流侵蝕。殿堂裡的淡金光也跟著散了,龍椅下的裂縫緩緩合攏,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墨影走進來,見雲箏手裡空著,眉梢挑了挑:“秘盒……沒了?”
“成了我的一部分。”雲箏抬起手,平衡印記的光芒裡摻了絲晶亮的淡金,“我得去趟混沌裂隙,把平衡晶嵌進虛無之主的核心。”
墨影沒多問,隻是把腰間的淨化符解下來,塞到她手裡:“帶上這個,還有這個。”他又遞過個小布包,裡麵是士兵們連夜烤的乾糧,“路上吃。”
雲箏接過布包,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背——墨影的傷口雖好,卻還留著淡淡的疤,是之前擋魔鞭時留下的。“等我回來。”她沒多說,轉身往殿堂外走,手背上的印記亮得正好,指引著混沌裂隙的方向。
兩日後,混沌裂隙旁。守護靈猿正蹲在裂隙邊緣,用爪子扒拉著地上的碎石,見雲箏來了,立刻跳起來:“小丫頭!你可來了!裡麵的光又亮了!”
雲箏順著它指的方向望去——裂隙深處果然泛著暗金色的光,比之前亮了數倍,隱約能看到虛無之主的輪廓在光裡晃,身上的純黑“身體”淡了些,竟透出絲金色。
“它在自己淨化?”雲箏愣了愣。
“好像是!”守護靈猿撓了撓頭,“昨天開始的,沒再往外冒虛無之流,就是老往裂隙裡縮,跟怕什麼似的。”
雲箏心裡一動,手背上的平衡印記突然飛離,化作一道光鏈,朝著裂隙深處飄去——是平衡晶在呼應!她縱身躍起,跟著光鏈往裂隙裡鑽,脈門裡的靈髓之力與先帝靈力同時炸開,在周身織出一道三色光罩。
裂隙裡的虛無之流果然沒再蝕她,反而像怕光似的往兩邊退。雲箏順著光鏈往深處飛,越往裡走,暗金色的光越亮,虛無之主的輪廓也越清晰——它正蜷縮在裂隙最底部的一塊黑石上,純黑的“身體”裡,無數道灰色絲線在掙紮,像要往外鑽,而它正用自己的力量往回按,看得出來很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