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白色虛無裂縫還在擴大,“無”的氣息像細密的針,順著空氣往每個人的脈門裡鑽。抗魔舟上的士兵們已開始出現異常——有的士兵指尖變得透明,像要被“無”化;有的則僵在原地,眼神空洞,連手中的長刀都快握不住。墨影靠在船舷上,左手已泛著淡白,正用最後的靈力將淨化符貼在士兵們的脈門上,試圖擋住虛無氣息,額角的汗卻順著臉頰往下淌,砸在船板上,瞬間被“無”化得沒了痕跡。
“撐住!彆被氣息鑽了空子!”雲箏縱身躍到船中央,手背上的聖空橋爆發出淡金光,與蘇小桃的平衡陣遙相呼應,在船上撐起一道雙色護罩,“小桃,你還能再撐多久?護罩快擋不住了!”
蘇小桃跪在船板上,懷裡的本源石已失去光澤,脈門的三界平衡陣忽明忽暗,平衡鑰的三色光在陣中劇烈跳動,像在對抗某種無形的拉扯——她能清晰感覺到,虛無裂縫裡的“無”力正試圖將平衡鑰吸過去,每抵抗一秒,體內的靈力就流失一分,眼前已開始出現發黑的跡象。
“我……還能撐……半個時辰……”蘇小桃的聲音斷斷續續,卻仍死死攥著平衡鑰,“守護者大人……之根……還在裂隙裡嗎?它會不會……趁機再來?”
本源守護者正站在護罩邊緣,用三界本源光修補護罩的裂縫,聞言臉色一沉:“它在!我能感應到它的根莖在裂隙深處蠕動,像是在等我們被虛無氣息拖垮……不好!它動了!”
話音剛落,歸墟海溝的裂隙突然傳來一陣劇烈震動——之根的外層根莖竟繞過護罩,從船底的海水裡鑽出來,像毒蛇般纏上抗魔舟的船身!根莖上的石衡紋路泛著灰光,與虛無裂縫的“無”力產生詭異共鳴,護罩的雙色光瞬間被染成淡灰,竟開始慢慢“無”化!
“是失衡與虛無的共鳴!它想借虛無之力破護罩!”雲箏急得將聖空橋的力量提到最大,往護罩的灰光處灌,“墨將軍,帶士兵們砍斷船身的根莖!彆讓它們纏得太緊!”
墨影立刻帶領還能動的士兵,舉著長刀往船底衝。長刀砍在根莖上,卻被共鳴的力量震得彈開,士兵們的手腕被震得發麻,一名士兵沒抓穩刀,長刀掉進海裡,瞬間被“無”化得無影無蹤。“砍不斷!它的根莖比之前硬了十倍!”墨影急喊,左手的蛋白已蔓延到小臂,“再這樣下去,船身會被纏碎的!”
蘇小桃看著護罩上越來越濃的灰光,突然做出決定——她將平衡鑰從脈門旁取下,雙手捧著往護罩中央按:“平衡陣……轉!以鑰為引……吸虛無之力……反哺護罩!”
平衡鑰的三色光突然暴漲,竟主動朝著護罩上的“無”力吸去——原本要“無”化護罩的淡白光,像被磁鐵吸引的鐵屑,順著護罩往平衡鑰裡鑽。護罩的灰光漸漸褪去,重新恢複白色,船底的根莖失去共鳴之力,也變得萎靡,被士兵們趁機砍斷,掉進海裡化作灰氣。
“有用!平衡鑰能吸虛無之力!”雲箏又驚又喜,急忙扶住脫力的蘇小桃,“小桃,你怎麼樣?彆硬撐!”
蘇小桃靠在她懷裡,臉色蒼白如紙,平衡鑰的三色光已弱了些,卻仍在緩慢吸收“無”力:“我沒事……隻是……這鑰裡……好像有個‘核’在轉……吸進去的虛無之力……都被核收了……”
守護者湊過來,盯著平衡鑰的中心——那裡確實有個極小的淡白光點,正隨著“無”力的吸收緩緩轉動:“是‘平衡核’!之前我沒發現,這鑰匙的核心藏著能兼容‘有’本源、失衡)與‘無’虛無)的平衡核!有它在,我們或許能同時控住之根和虛無!”
就在眾人看到希望時,裂隙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它的主根莖竟從裂隙中探出來,頂端纏著一團灰黑色的“失衡核”,直取蘇小桃手中的平衡鑰!“彆想控本根!平衡核是本根的!”
主根莖的速度極快,瞬間就衝到護罩前。守護者急忙用三界本源光凝成光盾,卻被根莖撞得粉碎,連他的淡金軀體都變得透明了幾分:“快躲開!它要搶平衡鑰!”
雲箏扶著蘇小桃往船尾退,卻被根莖的藤蔓纏住腳踝——灰黑色的石衡紋路順著藤蔓往她腿上爬,與之前被“無”化的左手產生共鳴,竟開始往脈門裡鑽!“姐姐!”蘇小桃急得將平衡鑰往藤蔓上砸,三色光掃過藤蔓,失衡紋路瞬間消退,藤蔓也變得萎靡。
可之根沒放棄,主根莖突然炸開,化作無數道細小的根莖,像箭雨般朝著抗魔舟射來——這次的目標不是人,是船中央的平衡鑰!“就算搶不到,本根也要毀了它!”
“快擋!”墨影立刻將剩餘的淨化符全部擲向根莖,金色符光在船上空形成一道屏障。根莖撞在屏障上,大部分被燒成灰,卻仍有三道漏網之魚,朝著蘇小桃的手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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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桃下意識地將平衡鑰護在懷裡,後背卻被根莖劃傷——灰黑色的失衡毒素順著傷口往裡鑽,她悶哼一聲,脈門的平衡陣瞬間暗了,平衡鑰的三色光也開始閃爍,像是要熄滅。
“小桃!”雲箏急得衝過去,將平衡之力注入她的傷口,試圖逼出毒素,卻發現毒素竟與體內的“無”力融合,變得更難清除,“守護者大人!毒素和虛無之力融在一起了!怎麼辦?”
守護者的臉色凝重到了極點,他看著蘇小桃後背的傷口,又看了看裂隙深處之根的動向,突然開口:“隻能用平衡核的力量!讓平衡鑰吸走融合的毒素和‘無’力,再反哺聖脈……但這樣風險太大,平衡核可能會被毒素汙染,到時候連鑰匙都會失控!”
蘇小桃忍著劇痛,抓過平衡鑰按在傷口上:“彆管風險……先……先保住船……保住大家……”
平衡鑰剛觸到傷口,就爆發出一道強烈的三色光——融合的毒素和“無”力像被抽走的水,順著傷口往鑰匙裡鑽,平衡核的淡白光點也跟著亮了,卻在吸收到一半時,突然閃過一道灰光,鑰匙開始微微發燙,像是在抗拒毒素。
“不好!平衡核被汙染了!”守護者急得想拿走鑰匙,卻被蘇小桃攔住:“彆……再等等……它能撐住……”
就在這時,裂隙深處的之根突然安靜了——它的主根莖重新凝聚,卻沒再進攻,反而朝著虛無裂縫的方向伸去,頂端的失衡核泛著灰光,像是在與裂縫裡的“無”力溝通!
“它要乾什麼?”墨影握緊長刀,警惕地盯著根莖,“難道想和虛無聯手?”
“不是聯手!是想吞了虛無之力!”守護者突然反應過來,聲音裡帶著驚恐,“它想讓失衡核吸虛無裂縫的‘無’力,變成‘失衡虛無核’!一旦成功,它就能同時掌控失衡與虛無,到時候三界沒人能擋得住!”
眾人順著守護者的目光望去——之根的主根莖已觸到虛無裂縫的邊緣,失衡核開始瘋狂吸收“無”力,灰光中漸漸摻了淡白,體積也在快速變大,裂縫的“無”力竟被它吸得往裂隙裡縮,連天空的白色裂縫都開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