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空間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入口處的“無”化氣息已濃得能看見淡白的霧團在翻滾,守護獸焦躁地繞著雲箏轉圈,喉嚨裡發出急促的嗚咽,顯然已感應到本源體本體的恐怖威壓。李長老的呼喊聲順著石階傳來,帶著明顯的顫抖:“姑娘!陣壁的裂紋又擴大了!外麵的‘無’化霧裡,好像有巨大的影子在動!”
雲箏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神已沒了猶豫——她握緊平衡鑰,轉身看向墨影,聲音堅定得不容置疑:“墨將軍,天宸和本源之心就拜托你了!你帶靈脈守護獸守在這裡,用本源之心的光柱加固空間屏障,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李長老那邊,你傳信讓他收縮防禦,將百姓全部轉移到靈脈亭下,用靈脈石和淨化符組成最後一道防線,撐到我回來!”
“姑娘,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墨影急得上前一步,胸口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卻仍想堅持,“我跟你一起去,這裡讓守護獸和士兵們守!”
“不行!”雲箏搖頭,指了指本源之心的光柱,“隻有你能暫時操控靈脈力,守護獸雖能幫忙,卻不懂戰術,士兵們也撐不住本源體的威壓。你留下,才是對三界最好的守護。”她頓了頓,將半塊靈脈石塞到墨影手裡,“這是最後一塊完整的靈脈石,能幫你補靈力。等我救回小桃的聖脈,就立刻回來和你彙合,一起封印本源體!”
蘇小桃的殘息從平衡鑰中浮現,淡金色的虛影朝著墨影點頭:“墨將軍,拜托你了。姐姐的安全,我會儘量護著,你們一定要守住天宸。”
墨影看著兩人堅定的眼神,知道再爭執隻會耽誤時間,最終握緊靈脈石,重重點頭:“姑娘放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絕不會讓本源之心被奪,更不會讓天宸出事!你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雲箏不再耽擱,轉身朝著石階跑去,平衡鑰的三色光在掌心閃爍,為她照亮前路。剛跑出本源窖,就看到李長老正帶領士兵們將百姓往靈脈亭轉移,陣壁的金光已薄得像一層紙,淡白的“無”化霧團正從裂縫中往裡滲,落在地上的草葉瞬間枯萎。
“李長老,按計劃收縮防禦!”雲箏一邊跑一邊喊,“墨將軍在地下守本源之心,我去歸墟海溝救小桃,很快就回來!”
“姑娘小心!”李長老朝著她的背影大喊,手裡的靈脈石往陣壁一按,金光暫時穩住了幾分,“我們等你回來!”
雲箏縱身躍上之前停靠在靈脈核心旁的靈舟,平衡鑰的三色光注入船身,靈舟像離弦之箭,衝破“無”化霧團,朝著歸墟海溝的方向疾馳。船身劃過泛著淡白的海麵,激起的浪花落在船板上,瞬間被“無”化得沒了痕跡,連空氣都透著股刺骨的寒意。
“姐姐,本源體的本體離歸墟海溝越來越近了,它的‘無’化力已經開始影響通道周圍的海域。”蘇小桃的殘息靠在船舷邊,淡金色的虛影被海風一吹,微微晃動,“我的聖脈虛影被它用‘無’化力纏住,隻能勉強傳遞位置,再晚一點,聖脈可能會被徹底‘無’化。”
雲箏咬著牙,將更多的靈力注入靈舟,船速又快了幾分:“彆擔心,我一定能趕在那之前救你。鑰能感應到聖脈的位置,對嗎?我們能找到最快捷的路。”
“能!”平衡鑰的三色光突然朝著左側海麵亮了亮,“那邊有一條‘本源暗流’,是靈脈延伸到海裡的支流,順著暗流走,能比正常路線快一半時間,隻是暗流裡有‘無’化海獸,需要小心。”
雲箏毫不猶豫地調轉船頭,朝著左側海麵駛去。剛進入暗流區域,就看到海水中泛著淡白的“無”化光,幾隻體型龐大的海獸在水中遊動,皮膚泛著死寂的白,眼睛是純黑的空洞,正是被“無”化的海獸。
“它們來了!”蘇小桃的殘息立刻警惕起來,三色光在船周圍凝成一道薄盾,“姐姐,用鑰的淨化力掃它們的眼睛,那是‘無’化海獸的弱點!”
雲箏立刻照做,將三色光凝成細小的光針,朝著海獸的眼睛射去。光針精準擊中,海獸發出痛苦的嘶吼,轉身往深海退去,卻仍有兩隻最龐大的海獸不肯放棄,張開巨口,朝著靈舟撲來,嘴裡吐著淡白的“無”化霧氣!
“平衡陣,凝!”雲箏將平衡鑰舉過頭頂,三色光與手背上的聖空橋共鳴,在船前凝成一道巨大的光盾。海獸的巨口撞在光盾上,“砰”的一聲巨響,光盾劇烈晃動,卻沒被撞碎,海獸反而被反彈的力量震得往後退,嘴裡的“無”化霧氣也被光盾淨化成無害的水汽。
“趁現在衝過去!”雲箏抓住機會,操控靈舟順著暗流快速前進,很快就將“無”化海獸遠遠甩在身後。暗流裡的靈脈力越來越濃鬱,平衡鑰的三色光也越來越亮,與蘇小桃聖脈的共鳴越來越強烈,歸墟海溝的輪廓已隱約可見。
半個時辰後,靈舟終於抵達歸墟海溝的裂隙入口。這裡的景象比想象中更駭人——裂隙擴大到三丈寬,通道深處泛著漆黑的“無”化領域,領域中央,一道巨大的淡白虛影懸浮在那裡,正是“無”化本源體的本體!它沒有固定形態,像一團不斷翻滾的霧,周身纏繞著無數道淡白的“無”化藤蔓,藤蔓的末端,正纏著一道淡金色的虛影——是蘇小桃的完整聖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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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脈虛影被藤蔓緊緊束縛,淡金色的光芒越來越弱,像隨時會熄滅的燭火。蘇小桃的殘息看到這一幕,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姐姐!快救聖脈!藤蔓在吸聖脈的力量,再晚就來不及了!”
雲箏將靈舟停在裂隙邊緣的礁石上,握緊平衡鑰,深吸一口氣——她能感應到,本源體本體的力量比之前的分身強了百倍,周圍的“無”化力濃得連呼吸都困難,稍有不慎,就會被徹底“無”化。
“本源體的本體沒有實體,全靠‘無’化藤蔓吸收力量維持形態。”蘇小桃的殘息湊到她耳邊,小聲分析,“它的核心在虛影中央的淡白光點裡,隻要擊碎核心,就能暫時打散它的形態,救回聖脈!”
雲箏點頭,將平衡鑰的三色光與聖空橋的淡金光融合,凝成一把光劍,悄悄繞到本源體的側麵——本源體正專注於吸收聖脈的力量,沒察覺到她的靠近。可就在光劍即將刺中核心時,本源體突然轉動虛影,一道“無”化藤蔓朝著雲箏的方向抽來!
“小心!它發現你了!”蘇小桃的殘息急忙用三色光凝成一道光盾,擋住藤蔓的攻擊。光盾瞬間被藤蔓撞碎,雲箏被震得往後退了幾步,嘴角溢出血絲,“它能感應到平衡鑰的氣息!沒辦法偷襲了!”
本源體的虛影發出一陣尖銳的嗡鳴,更多的“無”化藤蔓朝著雲箏撲來,像一張巨大的網,將她的退路全部封死:“平衡體的殘息,平衡鑰的持有者……你們以為能救回聖脈?做夢!聖脈會成為我吸收三界本源的鑰匙,你們都會成為‘無’化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