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儘,院子裡的月季花上凝著水珠,像琳琳眼眶裡打轉的淚。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內容刺得人眼睛生疼——“最後一個秘密”“孩子的秘密”,這幾個字像魔咒,在她腦海裡反複回響,攪得她一夜未眠。
小偉坐在對麵的長椅上,煙蒂已經堆滿了煙灰缸。他一夜沒合眼,眼神裡布滿血絲,卻依舊緊緊握著琳琳的手:“彆去,這肯定是陷阱。趙凱已經落網了,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神秘人,說不定是他的同夥,想引我們上鉤。”
“可我想知道真相。”琳琳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眼底是掩不住的執念,“當年的孩子,到底還有什麼秘密?如果不弄清楚,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小偉,我知道危險,但我必須去。”
小偉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疼。他太了解琳琳了,這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疙瘩,隻有徹底解開,她才能真正放下。“好,我陪你去。”他掐滅最後一根煙,語氣堅定,“但我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我已經跟警察說了,他們會在醫院附近埋伏。我們帶好錄音設備,無論對方說什麼,都不要輕易相信,更不要單獨跟他走。”
琳琳重重地點頭,眼淚終於掉了下來:“謝謝你,小偉。不管遇到什麼,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怕。”
出發前,小偉把事情告訴了父母。母親憂心忡忡地拉住他:“小偉,太危險了,你們還是彆去了。那些過去的事情,不知道也罷,平平安安過日子才最重要。”
“媽,我們必須去。”小偉握住母親的手,“隻有解開這個秘密,琳琳才能真正開心起來,我們的日子才能徹底平靜。您放心,我們會保護好自己的。”
父親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注意安全。無論發生什麼,家裡永遠是你們的後盾。”
上午十點,小偉和琳琳驅車前往當年的醫院。車子行駛在熟悉的公路上,琳琳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思緒卻飄回了八年前。那時候的她,年輕、無助,懷著孩子,獨自走進這家醫院,做出了改變一生的決定。她從未想過,八年後,她會因為這個孩子,再次回到這裡,麵對未知的危險。
醫院已經重新翻修過,當年的舊樓被拆了,建起了新的住院部,隻有門口的老槐樹還在,枝繁葉茂,像是在見證著這裡的一切。小偉把車停在醫院對麵的停車場,兩人坐在車裡,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警察已經在附近布控,穿著便衣,不易察覺,但小偉知道,他們就在不遠處,隨時準備支援。
“還有半個小時。”小偉看了看手表,遞給琳琳一瓶水,“喝點水,彆緊張。不管對方是誰,我們都按原計劃來。”
琳琳接過水,喝了一小口,手心卻依舊全是冷汗。她看著醫院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心裡充滿了忐忑。那個神秘人會是誰?他為什麼知道當年的事情?所謂的“最後一個秘密”,到底是什麼?
三點整,小偉和琳琳下車,朝著醫院門口走去。剛走到老槐樹下,一個穿著灰色外套、戴著鴨舌帽的老人突然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問:“是琳琳和小偉嗎?”
琳琳愣了一下,點點頭:“我們是。你是誰?為什麼給我們發短信?”
老人看了看四周,示意他們跟著他走:“這裡人多眼雜,跟我來,我告訴你們真相。”
小偉立刻警惕起來:“你先告訴我們,你是誰?當年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不然我們不會跟你走。”
老人歎了口氣,摘下鴨舌帽,露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琳琳看著這張臉,突然愣住了:“王阿姨?你是當年醫院的護士長王阿姨?”
王阿姨點點頭,眼裡滿是複雜的情緒:“是我,琳琳。當年的事情,我一直很愧疚,想告訴你真相,卻又沒有勇氣。現在趙凱落網了,我終於可以說了。”
小偉和琳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訝。他們沒想到,神秘人竟然是當年的護士長。
“王阿姨,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琳琳的聲音帶著顫抖,“您說的孩子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跟我來。”王阿姨轉身朝著醫院旁邊的一個小公園走去,“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了那裡,我再慢慢告訴你們。”
小偉和琳琳跟在王阿姨身後,心裡充滿了疑惑。他們注意到,不遠處有便衣警察悄悄跟著,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小公園很安靜,隻有幾個老人在散步、打太極。王阿姨找了一個偏僻的長椅坐下,示意他們也坐下。
“當年,你在我們醫院做手術,是我負責照顧你的。”王阿姨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你做手術那天,陳峰也來了,他拿著你的手術同意書,說他是你的家屬。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你那麼年輕,看起來那麼無助,而陳峰的眼神很奇怪,帶著一絲瘋狂和占有欲。”
琳琳的眼淚掉了下來:“我記得,當時我很害怕,醫生讓我簽字,我手都在抖。陳峰一直在旁邊催我,說簽了字就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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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當年的手術,並沒有成功。”王阿姨的話像一顆炸雷,在小偉和琳琳耳邊響起。
“什麼?”琳琳猛地站起來,身體微微顫抖,“您說什麼?手術沒有成功?那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還活著。”王阿姨的聲音帶著沉重,“當年手術進行到一半,醫生發現你身體狀況不好,如果強行手術,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在這時,陳峰突然衝進手術室,說他改變主意了,不讓你做手術了。醫生們都很為難,陳峰卻以家屬的身份,強行要求停止手術,把你轉到了普通病房。”
小偉和琳琳都驚呆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那後來呢?我的孩子呢?”琳琳的聲音帶著哭腔,抓住王阿姨的手,“您快告訴我,我的孩子在哪裡?”
“後來,你在普通病房住了幾天,陳峰一直守著你。”王阿姨歎了口氣,“有一天晚上,你突然發起高燒,昏迷不醒。陳峰趁你昏迷的時候,聯係了一家私人醫院,把你轉了過去。等你醒來的時候,他告訴你手術很成功,孩子已經打掉了。但實際上,你的孩子並沒有被打掉,而是被陳峰偷偷抱走了。”
“被陳峰抱走了?”琳琳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他太愛你了,愛得瘋狂。”王阿姨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他知道你不愛他,所以想留下這個孩子,想讓你永遠都離不開他。他以為,隻要孩子在他手裡,你就會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
小偉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那我的孩子現在在哪裡?陳峰把他抱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王阿姨搖搖頭,“陳峰把你轉到私人醫院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們。直到後來,我聽說你跟陳峰分手了,還離開了這座城市。我一直想找你,告訴你真相,可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中,覺得對不起你,如果我當年能多管閒事一點,能告訴你真相,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
琳琳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我的孩子……他還活著……”她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充滿了激動、愧疚和期待。她沒想到,當年的手術竟然沒有成功,她的孩子竟然還活著。
小偉緊緊抱住琳琳,心裡也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為琳琳感到高興,又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擔憂。陳峰已經入獄了,他把孩子抱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年,孩子過得好不好?
“王阿姨,您知道陳峰把孩子抱到哪裡去了嗎?”小偉的聲音帶著急切,“有沒有什麼線索?”
“我記得,當年陳峰跟一家私人醫院的醫生關係很好,那個醫生叫李建明。”王阿姨努力回憶著,“陳峰把你轉過去之後,就是李醫生負責照顧你的。他可能知道孩子的下落。”
“李建明?”小偉立刻拿出手機,記下這個名字,“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彆著急。”王阿姨攔住他,“李醫生幾年前已經從那家私人醫院辭職了,聽說去了鄰市的一家醫院工作。我這裡有他的聯係方式,你們可以聯係他試試。”
王阿姨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李醫生的電話號碼和地址。
小偉接過紙條,緊緊握住:“王阿姨,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們可能永遠都不知道真相。”
“不用謝。”王阿姨搖搖頭,眼裡滿是愧疚,“這是我應該做的。希望你們能儘快找到孩子,一家團聚。”
告彆王阿姨後,小偉和琳琳立刻聯係了警察,把李建明的信息告訴了他們。警察表示會立刻展開調查,幫助他們尋找李建明,查明孩子的下落。
回到家,琳琳的情緒依舊很激動,臉上滿是期待和忐忑。“小偉,我們的孩子還活著,他還活著!”她緊緊抱住小偉,聲音帶著哽咽,“我以為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沒想到……”
小偉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心裡也充滿了期待:“是啊,他還活著。我們一定會找到他的,一定會的。”
母親和父親聽到這個消息,也非常激動。“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母親激動得哭了起來,“琳琳,這下你可以安心了。我們一定會找到孩子,讓你們一家團聚。”
接下來的幾天,小偉和琳琳一直在家等待警察的消息。他們每天都會給警察打一個電話,詢問調查進展。警察表示,他們已經聯係上了李建明,李建明承認當年確實是他負責照顧琳琳的,也知道陳峰把孩子抱走了,但他並不知道孩子的具體下落,隻知道陳峰把孩子交給了一個遠方親戚撫養。
“遠方親戚?”琳琳的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陳峰的遠方親戚是誰?在哪裡?”
警察表示,李建明也不知道陳峰遠方親戚的具體信息,隻知道是在一個偏遠的小鎮上。他們正在進一步調查,爭取儘快找到相關線索。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偉和琳琳的心情也越來越焦急。他們每天都在祈禱,希望能儘快找到孩子的下落,能早日見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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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警察突然打來電話,告訴他們一個好消息:“我們找到了陳峰的遠方親戚,他叫陳強,住在鄰市的一個偏遠小鎮上。我們已經聯係上他了,他承認當年確實收養了陳峰抱來的孩子。現在孩子已經八歲了,身體健康,在鎮上的小學上學。”
聽到這個消息,琳琳激動得哭了起來:“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他了!小偉,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去見我們的孩子!”
小偉也非常激動,他緊緊握住琳琳的手:“好,我們現在就去!”
母親和父親也非常高興,連忙幫他們收拾東西,叮囑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當天下午,小偉和琳琳在警察的陪同下,驅車前往鄰市的偏遠小鎮。車子行駛在蜿蜒的山路上,琳琳的心裡充滿了期待和忐忑。她想象著孩子的樣子,想象著見到孩子的那一刻,心裡既激動又緊張。
“小偉,你說孩子見到我們,會認我們嗎?”琳琳的聲音帶著顫抖,“他已經八歲了,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陪在他身邊,他會不會恨我們?”
小偉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不會的。他是我們的孩子,血脈相連。隻要我們以後好好照顧他,愛護他,他一定會感受到我們的愛,一定會認我們的。”
車子終於到達了小鎮。小鎮很小,風景秀麗,空氣清新。陳強的家住在小鎮的邊緣,是一座簡陋的平房。
警察敲開了陳強家的門,一個中年男人走了出來,他就是陳強。看到小偉和琳琳,陳強的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你們就是孩子的親生父母?”
琳琳點點頭,眼淚掉了下來:“是的,我們是。孩子呢?我們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