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寒意浸透了單薄的窗簾。小偉盯著手機屏幕上“死期快到了”五個字,指尖冰涼得像觸到了冰塊。琳琳靠在他身旁,身體不受控製地發抖,懷裡的小宇早已睡熟,眉頭卻緊緊皺著,仿佛在夢中也感知到了危險。
“必須馬上轉移。”小偉的聲音打破死寂,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龍叔的人能發這條短信,說明他們已經摸清了我們的位置,這裡不安全了。”
林建國坐在對麵,手裡的煙蒂散落一地,眼神裡滿是悔恨:“都怪我,當年要是我沒發現那筆交易,就不會連累你們……龍叔心狠手辣,他要是想動手,我們根本躲不過。”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琳琳擦乾眼淚,強迫自己冷靜,“我們先去警局附近的酒店住,那裡有警察巡邏,相對安全。小偉,你現在就聯係王警官,讓他派車來接我們,順便把家裡重要的東西帶上。”
小偉立刻行動,一邊給王警官打電話,一邊收拾行李。王警官接到電話後,很快派了兩名便衣警察過來,護送他們前往酒店。車子行駛在空曠的街道上,窗外的路燈一閃而過,像一個個模糊的幽靈,讓人心頭發緊。
到了酒店,警察仔細檢查了房間,確認沒有監控和危險物品後,才放心離開。小偉把門窗都鎖死,又用椅子頂住門,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琳琳抱著小宇,坐在床邊,眼神裡滿是疲憊和擔憂:“我們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龍叔的勢力這麼大,我們總有躲不過的時候。”
“我知道。”小偉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但現在我們沒有彆的選擇,隻能先穩住,等警察找到龍叔的線索。王警官說,國際刑警組織已經介入調查,相信很快就能有消息。”
可他們沒想到,龍叔的行動會這麼快。
第二天早上,小偉去樓下買早餐,剛走出酒店大門,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車窗緩緩降下,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盯著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小偉心裡一緊,立刻轉身跑回酒店,可還是晚了一步——男人已經下車,手裡拿著一把刀,朝著他追來。
“小偉,快跑!”酒店門口的保安看到情況不對,立刻衝過來攔住男人。小偉趁機跑回房間,鎖上門,心臟還在劇烈跳動。
琳琳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立刻慌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龍叔的人來了,剛才在樓下差點傷到我。”小偉的聲音帶著顫抖,“幸好保安攔住了他,不然……”
他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是王警官打來的:“小偉,你沒事吧?剛才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人在酒店門口持刀傷人,懷疑是龍叔的人。我們已經派人過去,你們千萬彆出門,等我們到了再說。”
掛了電話,小偉和琳琳麵麵相覷,眼裡滿是恐懼。龍叔的人竟然敢在警局附近的酒店動手,可見他有多囂張。
沒過多久,警察就到了,帶來了一個壞消息:持刀傷人的男人已經跑了,隻留下一把刀,上麵沒有任何指紋。“龍叔的人反偵察能力很強,我們很難追蹤到他們的行蹤。”王警官的語氣凝重,“現在酒店也不安全了,我們已經為你們安排了一個安全屋,你們現在就跟我們走。”
安全屋在一個偏僻的小區裡,周圍都是便衣警察,24小時輪流值守。小偉一家住進去後,幾乎斷絕了和外界的聯係,每天隻能待在房間裡,看著窗外的高牆,心裡充滿了壓抑。
小宇因為長時間不能出門,變得越來越沉默,每天都坐在角落裡畫畫,畫裡全是黑色的線條,沒有一點色彩。琳琳看著兒子的樣子,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小偉,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小宇還這麼小,他不能一直待在這樣的環境裡,他需要陽光,需要朋友。”
小偉心裡也很難受,可他沒有彆的辦法。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收到一條匿名短信,是老周發來的——老周雖然被抓了,但他在警局裡,還能通過特殊渠道聯係外界。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龍叔在城郊有一個秘密倉庫,裡麵藏著他的犯罪證據,你們可以去那裡找找線索。”
小偉看到短信,心裡一動。老周為什麼要幫他們?難道他想戴罪立功,減輕刑罰?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難得的線索。他立刻把短信拿給王警官看,王警官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我們可以派人去城郊搜查,但為了安全起見,你們不能去。”
“不行。”小偉搖搖頭,“龍叔的倉庫肯定戒備森嚴,你們貿然過去,很可能會打草驚蛇。我和琳琳可以假裝成情侶,去城郊打探情況,這樣不容易引起懷疑。”
“太危險了!”琳琳立刻反對,“龍叔的人都認識你,你去了肯定會被發現。”
“我可以化妝,改變一下形象。”小偉堅持道,“隻要能找到龍叔的犯罪證據,抓住他,我們就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小宇也能回到正常的生活。為了這個家,我必須去。”
琳琳知道小偉的脾氣,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她隻能含淚點頭:“那你一定要小心,我和小宇在家裡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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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偉化了妝,戴上假發和墨鏡,和琳琳一起,假裝成情侶,去了城郊。城郊很荒涼,到處都是廢棄的工廠和倉庫,想要找到龍叔的秘密倉庫,並不容易。他們按照老周提供的大致位置,一點點排查,終於在一個偏僻的山穀裡,發現了一個隱蔽的倉庫。
倉庫周圍有很多黑衣人在巡邏,戒備森嚴。小偉和琳琳躲在遠處的草叢裡,觀察著倉庫的情況。“倉庫門口有兩個崗哨,裡麵不知道有多少人。”小偉小聲說,“我們得想辦法進去,找到犯罪證據。”
就在這時,一輛貨車開了過來,停在倉庫門口。黑衣人打開車門,檢查了裡麵的貨物後,就讓貨車開了進去。小偉眼前一亮:“我們可以假裝成貨車司機,混進去。”
他們找到一輛廢棄的貨車,幸好貨車還能發動。小偉開車,琳琳坐在副駕駛,假裝成送貨的司機,朝著倉庫駛去。到了門口,崗哨攔住他們:“乾什麼的?”
“我們是來送貨的,龍叔讓我們來的。”小偉故作鎮定地說。
崗哨半信半疑,拿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後對小偉說:“進去吧,卸完貨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