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東北，殘雪還未完全消融，向陽的山坡上已冒出點點新綠，柳枝抽出嫩黃的芽苞，風裡帶著泥土解凍的濕潤氣息。林逍背著半袋麅子肉，踏著鬆軟的積雪往家走，肩膀上的傷口早已愈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疤痕，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身後跟著五條身影，最前麵的黑子身形矯健，去年被豹子抓傷的後腿徹底痊愈，奔跑時穩如泰山；緊隨其後的青芽個頭最是壯碩，肩高足有五十厘米，體重將近三十斤，金黃色的皮毛上帶著黑色條紋，像極了它的母親，隻是眉宇間多了幾分靈動；另外三條小崽也長得圓滾滾的，跟在青芽身後，時不時互相打鬨一番，卻始終不敢跑遠，牢牢跟在林逍和黑子身邊。不遠處，虎子背著公社給的三八大蓋快步跟上，槍托上還掛著兩隻野雞，那是剛才打獵時的收獲。
“黑子，看好它們，彆讓它們跑溝裡去。”林逍回頭喊了一聲，又朝虎子揚了揚下巴，“今天運氣不錯，麅子和野雞都齊了，正好給曉梅改善夥食。”黑子立刻停下腳步，轉頭對著打鬨的小崽們低吠兩聲，聲音裡帶著威嚴。三條小崽頓時安靜下來，規規矩矩地站在青芽身邊，青芽則抬頭看了看林逍，尾巴輕輕搖擺，像是在保證會看好弟弟妹妹。虎子趕上來，笑著說：“逍兒哥，還是你眼光準，那麅子藏在樹叢裡都被你發現了，我這三八大蓋今天還沒派上用場呢。”林逍笑著點頭，這三個月來，黑子、小崽們和虎子的變化都很大。黑子從最初的謹慎警惕，變得越來越有領頭犬的樣子；青芽更是天生的狩獵好手，才三個月大就敢跟著上山；虎子跟著他打獵也越來越熟練，公社給的這把三八大蓋被他保養得鋥亮，上次遇到野豬，虎子精準開槍打在野豬腿上，幫了大忙。
走到村口，遠遠就看到父親林建國穿著保衛科的製服，正和幾個老鄰居聊天。自從一個月前腿傷徹底痊愈，林建國就去林場保衛科報到了，每天負責林場大門的登記和巡邏，工作清閒，每月工資有三十七塊五，雖然不算高，但勝在穩定，還能按時上下班。林建國看到林逍和虎子，笑著迎上來：“今天收獲不錯啊，又是麅子又是野雞的？”“嗯，在東山溝裡打的，正好趕上曉梅周末回家，給她燉麅子肉吃。”林逍把麅子肉遞給父親，虎子也把野雞遞過去，“叔，這兩隻野雞給您燉湯。”林建國接過獵物，眼裡滿是笑意，“虎子也跟著受累了，快回家吃飯。對了，你大伯一家下午過來了，說聽說咱們要蓋新房，過來幫忙籌備。”虎子擺擺手：“叔客氣啥，跟著逍兒哥打獵我也學了不少本事。”林建國又說：“你妹妹現在出息了，去縣城高中上學，第一次月考就考了全班第三，老師都誇她聰明。”
提到妹妹林曉梅，林逍也跟著笑起來。三個月前賣了豹皮後，家裡有了存款，林逍就和父母商量，讓曉梅去縣城讀高中。以前家裡窮，曉梅雖然成績好，卻隻能在公社的中學讀書，教學質量遠不如縣城。現在條件好了，自然要給妹妹最好的教育。林逍托周明遠幫忙，周明遠二話不說，找了縣城高中的校長，憑借曉梅優異的成績，順利辦理了入學手續，還申請到了助學金，減輕了家裡的負擔。曉梅也爭氣，去了縣城後努力學習，每次打電話回來都報喜，讓全家都跟著高興。
回到家，院子裡傳來曉梅的笑聲。林逍走進院子，看到曉梅正蹲在地上，給小崽們喂吃的。她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校服，梳著齊耳短發，臉上帶著高中生特有的青澀和朝氣。看到林逍回來，曉梅立刻站起來：“哥！你回來了！今天打的麅子大不大？我跟娘說好了，晚上燉麅子肉，再做個麅子血腸。”“大著呢，夠咱們吃兩頓的。”林逍放下背包，走過去摸了摸青芽的腦袋，青芽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另外三條小崽也圍過來，爭先恐後地蹭著他的褲腿。曉梅笑著說：“哥，青芽現在越來越聽話了，你不在家的時候，它就幫著看家，有陌生人來，它就站在門口叫，卻不咬人，特彆有分寸。”
母親趙秀蘭從廚房裡出來，手裡拿著圍裙擦了擦手：“回來啦？快洗手吃飯，你大伯、大娘和堂哥都在呢。”院子裡的晾衣繩上，掛著林建國的製服和曉梅的校服，牆角堆著不少曬乾的山貨，有蘑菇、木耳，還有幾張狐狸皮和貉子皮，都是林逍和虎子這三個月打來的。自從開春後，山林裡的獵物多了起來，兩人幾乎每隔兩天就上山一次，每次都有收獲，小到兔子、野雞，大到麅子、野豬，賣了獵物後，家裡的存款越來越多，現在已經有六千多塊了，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數字。堂哥林強正蹲在院子裡給小崽們喂吃的，看到林逍回來，站起來說：“弟，你可回來了，聽說你要蓋新房，我跟我爹都覺得這主意好，特意過來搭把手。”
晚飯桌上，燉麅子肉的香味飄滿了整個屋子。大伯林建軍坐在主位，給林逍和林建國倒了杯酒：“逍兒有出息，能想到給家裡蓋新房，我這當大伯的肯定得幫忙。咱們家這老房子確實年頭久了，漏風漏雨的，早該換了。”林建國端起酒杯，和大哥碰了一下：“還是大哥有心，聽說我們要蓋房就趕過來了。”林逍也端起酒杯：“大伯，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林建軍擺擺手：“一家人說啥麻煩話。”放下酒杯，林逍說道：“現在天氣暖和了，凍土也化了，我想蓋新房。咱們現在住的這房子，還是爺爺那輩傳下來的，都快三十年了，漏風漏雨，夏天還潮，正好趁現在有條件，蓋棟寬敞點的磚瓦房，也讓你們住得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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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秀蘭愣了一下，隨即眼裡泛起了淚光：“蓋新房？我做夢都想住磚瓦房。可是逍兒，蓋新房要不少錢吧？咱們的存款雖然夠，但也不能都花在房子上啊。”林逍笑著說：“娘，您放心，蓋新房花不了多少。我打聽好了，咱們這蓋一棟五間的磚瓦房，加上院牆和院子，大概要三千多塊，剩下的錢留著應急，還有曉梅的學費和生活費，足夠了。”曉梅興奮地說：“哥，真的要蓋新房嗎？那我能不能有自己的房間？”“當然能，到時候給你蓋一間朝南的房間，采光好，還能放你的書桌和書架。”林逍摸了摸妹妹的頭。林建軍說：“錢的事不用愁，不夠大伯這兒還有點積蓄，先給你墊上。建材方麵我也認識人，到時候幫你砍砍價。”
林建國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覺得可以。咱們這房子確實該換了，以前是沒條件，現在有條件了，是該蓋棟新房。隻是蓋新房要批宅基地，還得找施工隊，買建材，這些都得找人幫忙。”林逍說：“爹，這個我早就想好了。林科長在林場和公社都有關係，批宅基地的事可以找他幫忙；周主任在縣城認識人，建材方麵他能幫咱們拿到批發價，還能介紹靠譜的施工隊。有他們幫忙，這些事都好辦。”虎子也說：“逍兒哥，我跟我爹說一聲，到時候蓋房缺人手，我們家也來幫忙。”
提到林科長和周明遠，林建國放心地點了點頭：“林科長是個實在人，上次我去上班，他還特意跟我交代，有困難就找他；周主任也不錯，上次你賣豹皮，他給的價很公道，還送了你工業票。有他們幫忙，蓋新房的事肯定能順利。”“那咱們就這麼定了！”林逍拍了拍手，“明天我就去找林科長，先把宅基地批下來。”曉梅高興地說：“太好了！等新房蓋好了，我要請我的同學來家裡玩！”林建軍笑著說：“行，到時候大伯給你們做殺豬菜，好好招待你同學。”趙秀蘭也笑了：“行，到時候娘給你們做好吃的。”
第二天一早，林逍就帶著自己泡的豹骨酒，去了林場找林科長。三個月來，林逍和林科長的聯係一直沒斷，時不時就給林科長送點新鮮的獵物，林科長也很照顧林建國，在林場裡處處關照他。虎子則去公社報備蓋房的事，畢竟兩人是公社護農隊的成員，蓋房也得跟公社打個招呼。林逍剛走到保衛科門口，就看到林科長正在指揮工人搬運樹苗。“林科長！”林逍喊了一聲。林科長轉過頭，看到是他，笑著說：“林逍來了，快進來坐。”
兩人走進辦公室，林逍把豹骨酒放在桌子上：“林科長，這是我新泡的豹骨酒，您嘗嘗。”林科長也不推辭，接過酒放在櫃子裡：“你這孩子，每次來都帶東西。說吧，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林逍笑了笑：“還是林科長了解我。我想蓋新房，需要批一塊宅基地，想請您幫忙打聽一下，怎麼辦理手續。虎子已經去公社報備了，他說跟您打個招呼更順利。”林科長點了點頭：“蓋新房是好事啊！宅基地的事不難辦，隻要找公社的老書記批個條子就行。老書記跟我是老戰友，我跟他說一聲，肯定沒問題。你們護農隊為公社立過功，這事好辦。”
林科長拿起電話，給公社打了個電話，跟老書記說明了情況。掛了電話，林科長對林逍說：“搞定了！老書記說讓你和虎子明天去公社找他，他給你們辦手續。他還說，看在你們護農隊打死豹子、野豬為民除害的份上，宅基地的費用給你們減半。”林逍大喜過望：“太謝謝林科長了！真是幫了我大忙了！”林科長笑著說：“不用謝，這是你們應得的。對了，蓋新房需要施工隊和建材嗎？我認識一個施工隊的隊長，手藝好，收費也公道，建材方麵，林場有自己的磚窯和木料場，我可以幫你拿到內部價。”
“真的嗎？那太好了！”林逍激動地說。林科長從抽屜裡拿出一張紙條，遞給林逍：“這是施工隊王隊長的地址和電話，你去找他，就說是我介紹的。建材方麵，你直接去林場的磚窯和木料場，報我的名字就行。”林逍接過紙條，小心翼翼地收好：“林科長，您真是太照顧我們家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林科長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護農隊為公社做了不少貢獻，照顧你們是應該的。你爹在林場上班也很認真，我肯定得關照。”
從林場出來，林逍馬不停蹄地去了縣城找周明遠。三個月來，林逍和周明遠的關係越來越近，林逍經常給周明遠送新鮮的山貨，周明遠也經常給林逍提供幫助，有時候還會給林逍透露一些縣城的行情，讓林逍賣山貨能賣個更好的價錢。虎子則去王隊長家先打聽情況，畢竟施工隊的手藝很關鍵。林逍剛到國營商場，就看到周明遠正在和店員交代事情。周明遠看到林逍，笑著走過來：“林逍，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又有好山貨了？”
“周主任，這次不是來賣山貨的，是想請您幫個忙。”林逍把蓋新房的事跟周明遠說了一遍。周明遠聽了，說道：“蓋新房是大事啊！需要我幫什麼忙？你儘管說。”“我想請您幫我看看建材方麵，能不能拿到更便宜的價格，還有施工隊，雖然林科長介紹了一個，虎子已經去打聽了，但我還是想請您幫我把關。”林逍說。周明遠笑著說：“這小事一樁。建材方麵，我認識縣城建材廠的廠長，我跟他打個招呼，水泥、鋼筋這些都給你按批發價，比林場的內部價還便宜；施工隊方麵，我也認識幾個靠譜的，到時候讓他們跟林科長介紹的那個對比一下，選個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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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遠拿起電話，給建材廠的廠長打了個電話，詳細說明了情況。掛了電話，周明遠對林逍說：“搞定了！廠長說讓你直接去建材廠找他，報我的名字，他親自給你安排。施工隊的事，我下午給你答複，保證給你找個手藝好、收費公道的。”林逍連忙說：“太謝謝周主任了！每次都麻煩您。”周明遠拍了拍他的肩膀：“咱們是朋友，說這些就見外了。對了，你蓋新房需要多少建材？我讓廠長給你留著，彆到時候缺貨。”林逍說：“我打算蓋五間磚瓦房，加上院牆，大概需要五千塊磚，兩噸水泥，還有一些鋼筋和木料。”周明遠記下來：“行，我跟廠長說一聲，讓他給你留足。”
從縣城回來，林逍就看到虎子和大伯一家在院子裡商量蓋房的事。虎子看到林逍，連忙說：“逍兒哥，王隊長那邊我問了，手藝確實不錯，我看了他之前蓋的房子，磚縫整齊，牆麵也平整，收費也公道，每平方八塊錢，比彆人便宜不少。”林逍把周明遠幫忙的事說了一遍，林建軍點點頭：“周主任這人靠譜，有他幫忙建材方麵肯定沒問題。”林逍把好消息告訴了父母，一家人都高興得合不攏嘴。曉梅興奮地說：“哥，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蓋啊？我都等不及想住新房了。”林逍笑著說：“明天我和虎子去公社批宅基地，然後去看建材，大伯幫著聯係拉建材的車，估計下月初就能開工挖地基了。”
第二天，林逍和虎子早早地去了公社找老書記。老書記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精神矍鑠，看到兩人，笑著說：“你們就是林逍和虎子啊，林衛東都跟我說了，你們護農隊為公社做了不少好事，打死豹子、野豬，保護了不少莊稼和村民，是好小子。”林逍和虎子連忙說：“老書記過獎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老書記拿出兩張申請表，遞給他們：“來，把這個填一下。宅基地我給你們選在了村東頭，那裡地勢高，采光好，離公路也近，方便以後出行。費用本來是兩百塊，給你們減半，一百塊就行。”
兩人填好申請表，交了一百塊錢，老書記給他們開了一張宅基地批準通知書。拿著通知書，兩人心裡美滋滋的。從公社出來，兩人直接去了王隊長家，跟他敲定了施工方案和開工時間。王隊長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皮膚黝黑，手上布滿了老繭，一看就是個乾活的好手。聽說兩人是林科長介紹來的，王隊長熱情地說：“林科長跟我說過你們，護農隊的英雄啊。蓋新房的事你們放心，我保證給你們蓋得結實又漂亮。”林逍跟著王隊長去看了他之前蓋的房子，確實蓋得不錯，磚縫整齊，牆麵平整，院子也規劃得很合理。林逍心裡有了底，和王隊長初步談好了施工方案：蓋五間磚瓦房，中間是客廳，兩邊是臥室，東邊再蓋一間廚房和一間雜物間，院子用磚牆圍起來，門口做一個大門樓。王隊長說：“按照這個方案，下月初就能開工挖地基，我先帶幾個人去放線，保證尺寸沒問題。”
下午，周明遠給林逍打了電話，說他介紹的施工隊也很靠譜，但聽虎子說王隊長手藝不錯，就讓他們選王隊長。林逍給周明遠回了電話，感謝他的幫忙，周明遠笑著說：“沒事，你自己覺得好就行。建材方麵，我已經跟廠長說好了，你隨時可以去拉貨。”林建軍也聯係好了拉建材的拖拉機，說下周一就能去拉水泥和鋼筋。
接下來的幾天，一家人都忙著準備蓋新房的事。林逍和虎子去縣城建材廠拉了水泥和鋼筋，廠長果然給了批發價，兩噸水泥才花了一百八十塊，比市場價便宜了六十多塊；鋼筋也比市場價便宜了不少，一百斤才花了三十五塊。大伯林建軍帶著堂哥林強去林場的磚窯和木料場拉了磚和木料，林科長打了招呼，磚隻花了三分錢一塊，五千塊磚才花了一百五十塊；木料也很便宜，幾根大梁和椽子才花了兩百塊。虎子的父親也過來幫忙，給他們規劃院子的布局，說要留個小菜園，以後種點蔬菜，省得去買。
建材都拉到了新宅基地，林逍請了幾個鄰居幫忙卸車，給每個人都發了一包煙和一瓶汽水。村民們都羨慕地說：“林逍和虎子真有本事，這麼年輕就蓋得起磚瓦房了。”“是啊，護農隊的小夥子就是厲害，打獵厲害，辦事也靠譜。”林逍笑著說：“都是大家幫忙，以後我家蓋好了，大家常來玩。”林建軍給大家分煙：“以後蓋房期間少不了麻煩大家，到時候請大家吃殺豬菜。”
三月底的這天，天剛蒙蒙亮，王隊長就帶著五個工人來了新宅基地。林建國特意請了半天假，早早地在宅基地等著；林建軍和林強帶著鐵鍬、鋤頭也來了；虎子和他父親也趕了過來；趙秀蘭和大娘則在家準備早飯，說要給工人們做頓豐盛的。曉梅雖然要上學，但也早起跟著來了，幫著遞工具、送水。林逍給每個工人都遞了煙：“辛苦大家了，今天麻煩大家先把地基放線挖好。”王隊長笑著說：“放心吧，保證給你弄得妥妥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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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隊長從包裡拿出卷尺、墨鬥和木樁，開始在宅基地上放線。他先確定了房子的朝向，用木樁固定好四個角，然後用卷尺量好尺寸，再用墨鬥彈出墨線。“房子朝向正南，采光好；地基要挖一米五深，這樣冬天凍不透，房子更結實。”王隊長一邊放線一邊講解，林逍和虎子在旁邊認真聽著，時不時點頭。林建軍也湊過來說：“王隊長說得對，咱們東北蓋房地基必須挖深點，不然冬天地基凍裂了就麻煩了。”
放線完成後，工人們就拿起鐵鍬開始挖地基。林建國、林建軍、林強和虎子也跟著一起挖，曉梅則在旁邊給大家遞水、擦汗。黑子和小崽們也來了，黑子蹲在宅基地旁邊，警惕地看著周圍，防止有人來搗亂；青芽和其他小崽則在旁邊玩耍，時不時跑過來蹭蹭林逍的腿，像是在給大家加油。陽光漸漸升高，工人們和幫忙的人都汗流浹背，但臉上都帶著笑容。趙秀蘭和大娘提著早飯來了，有饅頭、包子、雞蛋，還有一鍋小米粥：“大家先歇會兒，吃點早飯再乾。”
大家坐在地上，一邊吃早飯一邊聊天。王隊長說：“看這進度，今天中午就能把地基的輪廓挖出來，下午再加深，明天就能挖好。”林建國點點頭：“辛苦大家了，中午我讓秀蘭殺隻雞，給大家燉雞湯喝。”虎子笑著說：“叔，不用這麼破費，我們幫忙是應該的。”林建軍說：“應該的，你們辛苦了這麼久，必須好好招待。”林逍看著忙碌的眾人，看著漸漸成型的地基輪廓，心裡充滿了期待。這不僅僅是一棟房子，更是家人幸福生活的新起點，是他重生後努力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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